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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火车 (第7/7页)
道该怎么安慰,只是说些表面好听的话。 “都怪我,怪我是个残废。” 周然把席明玄穿戴好,抱坐到轮椅上,明玄突然问,“客厅的山茶花还好吗?” “山茶花?”周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终于想起少爷说的是去年冬晚玲小姐往花盆里压的山茶花枝。“还好还好,只是过了花期,茶花谢了,去看看?” 晚玲刚才竟然主动抱了宫本老师,真是丢人。她只是太难过了,被别的男人弄大了肚子,又想表哥想到发疯,她多么的想要有份温暖呢。如果是吕游在她身边,她也会主动抱他的。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她讨厌的人。 她从宫本的怀里得到了温暖,又尴尬地借口做饭跑开了。这是他另一个家,有站得笔直的穿着军装的人。这里并不是她应该留下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房间,发霉的味道直冲白曈的鼻,她想咳嗽,可嘴巴被袜子堵着,这种屈辱和难受,堂堂白家小姐哪里经受过,只能暗暗攥紧拳头,若真是叶章绑架了她,她不会叫他好过。 过了许久,房间越来越暗,她甚至听到窸窸窣窣像是老鼠的声音,她害怕,脏兮兮的老鼠若是爬到她的身上她要疯掉。 幸好,她听到了皮鞋的脚步声,知道是绑架自己的坏人,可有人理她,总比把她自己丢在这里要好许多。 来了两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其中一个穿着西服,白曈一眼就看出这套西装是哪家名店的手艺。他很精神,很年轻,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脸色却很镇定。 另一个年轻男人走近了她,从她嘴里拿出了袜子,随手丢在地上。 白曈被屋内的灰尘和霉味呛得终于可以咳嗽出来,然后对着那个吸烟的男人说,“是你绑架的我?” 吸烟的男人手指修长,从嘴里夹过烟嘴,吐出散漫的白烟。 “对。” “是谁指使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白曈吧?白氏商行的大小姐,年十七,在女子医学院读护士。” “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架我,谁给你的胆子?”男人呵呵笑了一声,抬手示意給他的手下。“打她两巴掌,把她嘴巴打软。” 白曈听到要打她的命令,急忙吼道,“你敢,等我出去,叫你…” “噼啪”两声脆响,白曈的嘴角开裂,流出一行红血。她没想到,他们真的对她下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在我这里,别跟我弯弯绕绕,就算我一枪崩了你又怎样。” 男人把烟送到嘴里狠吸一口,然后踩在脚下。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白曈被吓得有些傻,口水不禁在喉咙咽过一次再一次。 “认识陈晚玲吗?” “认…认识,她是我同学。” “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白曈刚说完不知道,脸蛋又被狠辣辣地扇了两巴掌,痛到发麻失去知觉。 “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她昨天说要回家…” “撒谎!” 噼啪又是两巴掌,白曈的脸蛋肿高起来,嘴角的红血持续流到了她白色高跟鞋的鞋面上。她的嗓子带着哭音,脑子发懵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谁,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找她问晚玲的下落。面前这个人果真是叶章派来的?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她怀孕了,和我说不想要孩子了,说想家了,还让我帮忙给她买了车票,她应该回老家了,对,奉天,她回奉天了…” 男人的手掌眼看又要继续朝她的脸蛋扇下来,白曈急了,“别,别打了,再打就破相了,我说得真的是实话,你是不是叶章派来的?我已经和阿成都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可以发誓,不信你去问阿成。”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又有营养饭菜,日式风格。味增汤,芝麻米饭,酱油鱼排,蛋羹和烫青菜。这些并不是晚玲做的,是那些穿着黄色军装的士兵端上来的。 对面坐着正经沉默的宫本意树,她拿起木筷,嚼过一口米饭,忽然抬起头。 “不应该打扰您,我还是想回奉天。” “吃完再说吧,”宫本意树为她送去了一勺蛋羹,“你太弱了,多吃点鸡蛋吧。” “谢谢。” 晚玲眼底湿润了,从前,是她給他送去了炒鸡蛋,现在是他还给了她蛋羹。安静的间隙,忽然有婴儿的啼哭声从后面的房间传来,她下意识扭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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