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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如约而至的世界末日(上) (第2/2页)
探性的问夏沛,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他们要是接受不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夏沛没有回答,在每一个深感抱歉,无法入眠的夜里,夏沛都在不停地反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是家里唯一的宝贝孩子,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他将刘文博拎带回家,他的爸爸到底会不会崩溃。 夏沛将手盖在刘文博的眼睛上,轻轻的帮刘文博合上眼睛,然后闭着自己的眼睛,和他一起晒太阳,阳光晒得他浑身发烫,背后出汗,和前一日在商场的感受一模一样。 如果一直是小孩子就好了,不用面对一切,晒太阳也就只是单纯的晒太阳,不用想烦心的事。 天生敏感的两人好像早就提前知道了各自的结局。 他们用试图用尽可能科学的角度向父母解释,不敢想象父母的内心坍塌成什么样子。 刘文博坐在沙发上安慰夏沛,抚摸夏沛的头,背,用他温暖的大手攥着夏沛的手指,轻轻的说:“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们才刚要幸福,没人会阻拦我们的。” 他蹲下来,半跪在夏沛面前,轻声讲话,他讲累了,试图亲亲夏沛,继续安慰他,他们亲吻了,但之后,他们并没有进一步拥抱,反而在这个吻之后,他们之间的心理距离也一下子拉的更远了。 再之后,他们都选择了忘记,忘记了发生在2013年春天的许多事情。 刘文博回家的时候,刘爸爸已经暴怒,刘妈妈也不能理解,只会嚎啕大哭,问儿子,他们做了什么孽,要这样报复他们。 刘爸爸刘妈妈一夜之间就老了,外貌还是昨日的外貌,浑身的精神气却不知被什么吸走了,无精打采。 夏沛坐在刘文博家的院子里,刘爸爸坐在吃饭的时候,看了夏沛几眼,又看了看门后的锄头。刘妈妈端菜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把锄头收了起来。 刘爸爸喝了点酒,无视夏沛的存在,直接问刘文博:“牵过小姑娘的手吗?亲过小女孩的嘴吗?和大闺女睡过觉吗?” 刘文博不说话,低着头的一个劲吃菜。 刘爸爸拿筷子敲了敲夏沛面前的桌子边,问夏沛有过吗? 夏沛浑身一颤抖,点了点头,又慌张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二天,刘爸爸要带刘文博去城里,等刘文博生气的一个人从城里回来时,夏沛才知道,刘爸爸领他去医院了。 那几天太沉闷了,他们就像被厄运缠身的孩子,不停地给父母带来灾难,刘文博的父母带他去驱逐灾难,下庄有个神婆,拿着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不停的念叨。 因为之前夏沛很乖,留给他们家人的印象不错,刘文博的妈妈也带着夏沛去神婆家,请她帮夏沛治治病。 神婆闭着眼睛给夏沛号脉,又拿着柳枝在头上洒水,最后在锅门口烧了黄纸,让夏沛喝下去。夏沛不想顶触大人,一闭眼,一仰脖,喝了下去。 晚上,刘文博睡在东屋,夏沛睡在西屋。 夏沛听到刘文博的妈妈敲刘文博房门的声音,伸头趴着窗帘缝隙看,刘妈妈端着一碗水,进到刘文博屋里去。 再之后,刘妈妈端着水来夏沛屋里,是一碗清水,说可以治病。夏沛面带微笑,坚定的说,他和刘文博没有病。 刘妈妈说,就一碗水,喝了就是。 小沛说着自己没病,但还是想顺着刘妈妈的意思,让她开心,接过碗去。 刘文博从外面踹门进来,接过夏沛手里的碗,生气的放到床头桌上,水全撒了出去。 刘文博眼睛涨得通红,生气的问妈妈:“你就这样侮辱你儿子吗?”说着,就拉着夏沛的手腕出去。我们在桥边的麦垛坐了一夜,刘文博的爸爸妈妈拿着手电筒在他们脚底喊着他们的名字走过去。 刘爸爸埋怨刘妈妈想的什么破烂主意,刘妈妈一副哭腔,说她也不想让事情这个样子,但是不没有办法吗?说着动手挠刘爸爸,说儿子以后要是再也不回家了,你给我等着。 刘爸爸可能也追累了,不再往前走,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跑到哪里去,东西还在家,明天一早就回去了,说着喊刘妈妈往回走。 刘妈妈说了一句夏沛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夏沛听到那句话时,兴奋的难以言表,恨不得从麦剁上跳起来去亲吻她。 她说,我觉的小沛这小孩还不错。 刘爸爸崩溃了,骂刘妈妈,问咋想的。 刘妈妈说,小沛来咱家都是七年前的事了,都七年了,你还能管的了啊。 刘爸爸没说话,照着手电筒,两个单薄的人影走进黑夜里。 夜里依旧很凉,他们穿着单薄的外套在麦剁上坐了一夜,刘文博告诉夏沛,那碗水,是神婆告诉妈妈的秘方,就是找一个还没有来月经的女生的内裤,拿来煮水,喝下去就好了。 夏沛半张着嘴巴,愣了一会,然后双手捂住脸觉得恶心,虽说没喝那碗水,但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透顶。 那一夜,夏沛和刘文博像作战一样分析了目前面临的形式,他们什么都分析到了,把各自的父母的分析的透透的,却唯独忘记一个成语:纸上谈兵。 2013年,他们才二十五岁,终归是太年轻,想的太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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