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双关 (第2/2页)

还宁愿回去踩缝纫机，闭着眼睛都能干。

    “信啊，我信还不成吗。”卿程一副“虽然你是在无理取闹但还是顺着你”的样子，是不是吃错了桌子上什么药？

    门“笃笃笃”响了，是早上那个小警察来了，跟我们说饭到了，看见屋子里就两个人还颇为惊奇，问：“卿队，怎么只有你在？”

    这烂人还是个“队”？真的不是他爹妈走后门给他捞的吗？

    “我叫他们回去的，最近事情多，局里人手缺。”说罢卿程还拍了拍我脑袋顶，我真想踩他一脚，“他老实得很，我一个人看得住。”

    ……我要不要思考一下不老实该怎么做。

    小警察十分信服，甚至听完最后一句眼神还充满了敬佩，肯定以为他们卿队手段非凡才智过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制住一个穷凶极恶的囚犯，我恨得牙痒痒。

    说是去吃饭，其实也就是到隔壁房间吃盒饭，就我们三个人，菜估计是外面馆子点的，比监狱里的伙食好一点。

    我本来不想跟他俩坐一桌，硬是被卿程揪着衣领按头坐下来，那小警察神色也有些奇怪，卿程随便鬼扯了两句就把他糊弄过去了。

    这小孩看上去被这人面兽心的东西骗得不清，我要不要做个好人给他揭露卿队的真面目呢？我一声不吭地吃饭，考虑这个问题。

    小警察和卿程倒是有说有笑的，一人开了瓶矿泉水边吃边喝。这小年轻也不知道履历有多新，看卿程跟像看偶像似的，眼里迸发出崇拜的光。起初他说话还有点顾忌，怕是因为我这个身份敏感人士在场，后来看我也不掺和就渐渐放开了，我大概听出来他们好像都负责什么信息化，搞什么大数据中心建设，挺前沿的东西，估计监测汪卫东的动向也少不了仰仗他们部门。

    一开始还都是些工作上的杂七杂八的事，不涉及重大机密我也就听着玩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扯到了私生活，这个小警察一脸苦相地说他家要给他介绍对象，过年回去就成了相亲流水席，可他一点都不愿意，因为怎么怎么怎么的。我一阵疑惑，这小孩咋这么毫无防备，这种事也能随随便便跟上司说的吗，抬头一看，那小警察眼里早没我这个外人了，正专心致志把他们卿队看着，大眼睛楚楚动人，再来点眼泪都能梨花带雨了。

    我：……

    小弟弟，你这识人水平还是别做警察了吧！

    连我都能一眼看出来我不信卿程还不知道，可贱人的脸皮就不是一般的，三言两语打个太极就给他回过去了。小警察脸色有些欣喜，又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可能以为他们队长正直高洁还没能听懂他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吃饱了。”透亮的电灯泡本人说了今日饭桌上第一句话。

    小警察终于想起来还有我在了，脸有点红，大概觉得刚才那些话都被个犯人听进去怪丢脸的。

    “不多吃点？”卿程问。

    “不了，还有好几个样本，早点回去弄完。”这理由都快把我自己感动了。

    “那行吧，小王你收拾一下。”卿程“和蔼地”吩咐小警察干杂活，后者当然忙不迭答应。

    走到走廊上，我掉头往另一个方向。

    “诶去哪啊你？”卿程赶紧追上来。

    “撒尿啊，你不是说没必要跟着我吗？”

    “我也撒，不行吗？”

    “滚。”

    “你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卿程一脸阴笑，看得我想打他，“我对那小孩儿没意思，不是我的菜。”

    听听，这人还有节操吗？！

    “哦，那‘卿队’对什么有意思？”我阴阳怪气地问。

    “你啊。”

    “……”

    我没反驳他不是因为被他的回答震撼了，而是突然想到跟卿程这种禽兽来到空无一人的男厕所，是不是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