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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孙小姐收到了男友年轻时当表子的录像 (第3/4页)
他的腿,把手指伸进红肿的洞,检查是否有受伤出血,让脏东西全都被水流带进地漏。孙小姐忽地站起来,拿指甲钳把指甲剪了,细心地磨平,对着灯光吹了吹。昨天刚做了美甲,无所谓,贴着亮片的长长美甲现在一片平滑,和指腹平齐,就算伸进饱受折磨的洞里也不会把人弄痛。 她继续想象,该用什么药膏,该怎样涂抹,动作要快,又轻又准。他会发抖吗,他会的。她会牵着他到干净柔软的床上,用被子把他裹起来,喂他温水,等他回魂,抚摸他的背直到他的颤抖慢慢停下。到床上这步,能用于脑补的记忆多如牛毛,臆想顿时生动起来,与回忆搅成一团。男友紧紧抱住她,双手在她身后扣住,脸贴着她的胸口,找到位置似的叹息。“再躺一下嘛。”他抱怨,“我连夜飞回来见你,怎么做完就走,过分,你不想多抱抱我吗?” 孙小姐的心总会为此软成一滩,甭管本来什么日程,统统变成在床上整日厮磨。当他们说在床上过一天,事实并没有听起来那么荒淫无度,意思是做爱然后粘一块儿聊天,躺床上刷手机,一块儿看电影,坐床上吃外卖,当然,什么时候兴致来了继续滚作一团。做爱很愉快,但若不是想在不做爱时一起消磨时间,孙小姐这样的不婚不育主义根本不需要男朋友。如果男友真是故事里的霸道总裁,孙小姐会在干完后立刻走人,省得听见什么倒胃口的总裁语录。 她还在愤怒,怒气占据心中一角,像一团闷烧的火焰。但孙小姐很能调节心态,有人说她想一出是一出,她更乐意称之为“乐观又心态开放”。换而言之,震惊和暴怒已经不会占据全部内存,她冷静下来,心说,这设定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如说,过去的一些事变得更加合理。 有一次,合作方在席间谈到妓女被杀的新闻,笑称“怕不是价格没谈拢”。男友故作惊讶:“原来您上次被剽窃敲诈是价格没谈拢啊。”还有一次,他俩午休时一起去回公司,听见老员工高谈阔论,在那儿讲“小姑娘不拒绝灌酒被搞上床都是自愿”,男友突然走过去,递给他手里的咖啡。那个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中年男人被美式咖啡苦得龇牙咧嘴,尤在道谢拍马屁,点头哈腰夸孙总照顾人,孙总笑道:“里面下了药,待会儿卖了你的肾。钱不分你啊,算自愿捐献,毕竟你也没拒绝嘛,心里多少对手术室有点意思。”孙小姐对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捧腹大笑。 很多人说孙小姐运气好,夸男友是个有同情心的好男人。她更喜欢叫他“有同理心的好人”,这种共情,在被惯坏了的顺直男身上、凤凰男身上极其罕见。如果那遭遇是他理解的原因……真是他的不幸,许多人的幸运。 孙小姐立刻为这念头内疚起来,她关掉了视频,删掉记录,装作没看过第二遍。不是说我不生气了,她想,像在对自己解释,对臆想中的男友辩解。她怎么能不生气?如果发件人以为这写满抗拒与不适的顺从,能用来“证明”他的自愿、自甘堕落,认为视频能让她看低他一分——只能证明那是个满怀偏见的蠢货,像那些因她的打扮便说她媚男婊子的女人、当她是个好上手的猎物的男人,一叶障目,冥顽不灵,又瞎又蠢。 她还在心痛,一想到男友被利用,在性之后敞开的脆弱中,得不到任何安慰与照顾,被像只用过的安全套一样扔掉,孙小姐便感到一阵难过。但不知怎么的,她又浑身发麻,耳边嗡鸣,仿佛…… 砰,关门声,男友回来了。 孙小姐搓了搓脸,快步跑了出去。“你回来啦!”她说,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男友没像往常一样跑过来抱她,甚至没有换鞋,就这么站在门口。他俩在玄关对视,他的领口敞开,头发乱翘,面无表情。他闻起来像女士香水与性。 孙小姐慢慢眨了眨眼。 “你和别人上床了?”她问。 孙总点了点头,借口都没找。 也是,如果要找借口,他也不会这副样子回来。孙小姐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捻了捻指尖的红痕。擦掉口红之后,那儿还剩下一点抹不掉的红印,是个吻痕。孙小姐说:“你出轨?”他又点头。 她升起一股超现实感,仿佛从匿名邮件开始,她就进入了其他世界线,如今比起感到愤怒,孙小姐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开始说过,这是单偶制、排他性的交往吧?”她说,“也说过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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