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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了一大堆，唐远来者不拒，一杯一个半永久，一抱一个玻尿酸。

    有个小男孩咬着薯条要喂他，唐远大方接过，还用舌尖撩了一下小男孩的下巴，舔到一嘴粉底液，触感极差。

    唐远顿十分无语，心想，糊了一脸粉底还没周子萧的手指头白，底子不行就别垂死挣扎了兄弟！

    想到周子萧，酒劲又上头，唐远觉得心烦，扔了杯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说要回家睡美容觉。

    一群人疯狂嘘他，说他败兴。

    一个勾着眼线的秀气男人站起来，说：“我送送你吧，醉成这样你怎么开车！”

    唐远心想，你傻么，我不会叫代驾么！

    转头看到眼线小哥春水横送的小眼神，唐远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为爱做零许久，也该找找做一的感觉了。

    唐远一揽小眼线的肩膀，把人拖进了怀里。

    出了夜店的门，迎风一吹，唐远脑袋里开始煮粥，醉得七荤八素，六亲不认。

    他拽着小眼线的衣服，说：“周子萧，我头疼，你快背点法条给我解解闷！”

    小眼线一脸无辜：“哥，你真能逗，我哪会那玩意儿！”

    唐远踹他：“放屁！你一个有照的职业律师王八蛋，你说你不会背法条？当道士的不穿道袍，糊弄你鬼爷爷玩呢！”

    眼线小腿上挨了一脚，还挺疼，正委屈，一个人影快速移动过来，从眼线怀里将唐远抢了去。

    周子萧肃着张脸，天生的压迫感。小眼线拿不准他的身份，犹豫着问：“你是……”

    周子萧说：“我就是那个有照的执业律师王八蛋！”

    周子萧重复得一本正经，小眼线没忍住，笑起来，说：“哦，你是周子萧，唐哥念叨你名字念叨半宿了。嫌弃这个没你白，那个没你高，比你帅的不穿西装，穿了西装的没你帅。”

    周子萧半抱着醉懵圈的唐远，低头看他时眼神里全是温柔。他想，傻子，拉黑联系方式有什么用，住进心里的人能拉黑吗？

    我不要董承业了，你别走，好不好？

    （2）

    喝了酒的人体温高，容易热，周子萧将空调的温度降低，唐远在副驾驶上团成一个不怎么圆的球。周子萧跟他说话，问他难不难受，唐远哼哼唧唧地让他滚。

    有些人啊，即便醉了，还是那个狗脾气。

    唐远一身酒味和不知打来蹭来的香水味，周子萧也不嫌弃，单手将唐远拽过来，狠亲了一口，笑着说：“这才几天啊，小彩旗就飘了一山坡，唐小远，你是真当我没脾气！”

    唐远是醉了又不是傻了，哪能白让王八蛋占便宜，甩手就是一巴掌，把周子萧抽得侧过脸去。

    唐远揉了揉泛红的掌心，哑声说：“滚远点，老子现在单身，什么旗不能飘？不像周律师，苦啊，一番痴情许多年，想爱不敢爱，只能对着个替身发情！恶心！垃圾！人渣！杂种！”

    唐远换着花样地骂街，周子萧也不生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半晌才道：“别瞎想，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唐远，是我的阿远。”

    唐远只是冷笑，转过头不再看他。

    周子萧很低地叹了口气，说：“阿远，纹身真的是为你留的。那天我看到了董承业的结婚照，一时昏了头，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话音一落，车厢里有短暂的安静，唐远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说话时嗓子依旧是哑的，他说：“周子萧，你知道蔡格尼克记忆效应吗？人们对尚未处理完的事情，比已处理完的事情印象更深。没结果的喜欢才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