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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2/2页)
造的生物耳蜗比普通人敏锐四倍,他转过身,迅速拔出枪瞄准了声音的源头。芦苇里面明显有个颜色稍微深一点的身影。 "如果五秒后你再不现身我就开枪了。" "你就是那个条子?"从芦苇里传来一个既说不出年龄也无法辨认性别的沙哑声音。赫尔曼有意推了一下枪栓发出声响作为回应。 "还有两秒。" 一个穿着厚厚防水布雨衣的矮个子迅速从芦苇丛里走了出来。防水布自这人鼻梁一直胡乱包裹到膝盖,只有两只手掏了两个洞用来自由活动,有脱出的布料像鳍似的覆盖在胳膊上。他脸上戴着一个被涂成白色的防毒面具,看起来和教堂墙壁的颜色如出一辙。 "塞壬叫我来见你。"他说着,把武器丢到地上,慢慢的举起手来。 不是乔伊——之前总局的数据库里面有记下来他的红外特征,和眼前的身影并不一样。监测血流的瞄准镜上的数字告诉赫尔曼他并没说谎。赫尔曼的困惑一下子到达了顶峰:李刚刚说过那个塞壬只是容器。但是它现在却派来了使者。 "我不认识你所谓的塞壬。" 那人的语气急促起来,慌乱让他的心率加快了。"塞壬是我们的客人,是个巫师。一星期前他和两个人类一块来我们这里。" "它要见我?" 那人用力点了点头,显然并没有因为赫尔曼冒犯的称呼而不快。 "这是塞壬送给你的。。。。"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上面浸满斑斑绿色。 赫尔曼心底一沉。他犹豫片刻,伸手接过它,自油纸和手指接触之处一阵诡异的柔软触感。里面是大概半截手指长度,稍宽而极轻的一块什么,他不敢猜测。 "这是什么?"他问。 穿着防水布的人摇了摇头。赫尔曼这才发现这些深色防水布和手中的纸包一样,涂了厚厚一层质地如蜡的干燥油脂。浓雾形成水珠凝结在厚实光滑的表面上,让它看起来像是搁浅鲸鱼的皮肤。赫尔曼打量他的时候,他那双几乎是黄色的眼珠也转动着看向赫尔曼,好像催促他打开那个纸包。 赫尔曼把枪收回大衣内侧。他装出不在意的心情一下子撕开了折起来的油纸,腻滑的油脂从他手指上蹭过去。他过了好一会才决定望一眼。当眼神落上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里面的内容物上面有一点细碎的皱纹,因为缺水干燥而些微干瘪。一端被利落的割断了,另一端是极其熟悉的弯曲,是舌尖的形状。舌乳头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发白,像田野里象牙色的花蕾生在两侧。它只剩在舌尖上的一缕红色,其他全部枯萎为灼人的深绿。 "这是什么?"他重复了一遍,感到自己的声音徒然的掷入眼前的浓雾。自然,穿着鲸鱼皮的人没有回应,那双干燥的眼睛像是凝固了似的一眨不眨,停留在刚刚挪动的状态。 "塞壬在这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赫尔曼终于回忆起自己是个警探。他拿出证物袋,熟练的把这堆破烂塞了进去——某种程度上他就是为了这个才成为警察的。 这个纸包和刚刚巴泽尔递给我的多么像啊。在那条阴暗的小路上,赫尔曼突然想到。他小心的按照一种警探应有的敏锐跟在鲸鱼皮人身后观察着。他不得不承认这番情景并不眼熟。周围长着一些或淡黄或青绿的奇特植物,茎干比枝桠纤细,赫尔曼依稀能从里面辨认出矮豚草和蒲公英的影子,只是它们都因为某种力量而发育的变形了。 如果一个植物学家来到这里一定会兴奋的双眼发亮。可惜赫尔曼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心脏中常见的光景,至少在梅瑞蒂斯被关押的牢房如此,熟悉的令人作呕。 他们踩着小道的泥地,一直走过缠绕着茂密的畸形植物的树林尽头。空气逐渐闷热的难以呼吸,赫尔曼忍耐着,这漫长而痛苦的行程已经让他回想起了走在深海之底陆架之上的时光。 他久违的头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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