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新政台（剧情章） (第2/2页)

出来，前日早朝，为议论此事，直到傍晚才休朝，昨日增开了朝会，众人又是一番辩论，直到今日散朝，才争出些眉目来，慕大人，您可错过太多了。”

    不过忆及往事，慕月清虽心有感慨，但也不再执着，对于朝中政事，他更是再无兴趣，便连方才与萧逢瑾交谈之中的思考，就已让他感到疲惫，哪怕薄玄骞真的重启了新政台，他都不想再有所牵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革新是损害的谁的利益，又将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从前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在，但如今他心愿已成，热血也已冷下，自然不愿去趟这趟浑水。

    于是慕月清笑了笑，道：“如此错过，未必不是好事，下官如今久病缠身，对于政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慕大人何必妄自菲薄。”萧逢瑾不置可否，“不过这样的差事，自然还是交给青年人最为合适，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火烧不到他身上，慕月清自然也就不慌了，他随口问道：“不知这重启的新政台将由谁主事？”

    萧逢瑾神秘一笑：“这个人是慕大人认得的。”

    慕月清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如无意外，此番新政台主事，将由这次的新科状元，现谏议大夫楚子遇继任。”

    慕月清感到后背有些发凉，故作镇定道：“楚子遇虽有才学，不过资历尚浅，还有待磨练，如此大权交于他手上，皇上便放心？”

    “慕大人虽大隐于市，但朝廷局势仍然逃不过大人法眼。”萧逢瑾仍是挂着老狐狸的笑容，“谏议大夫虽然是稚嫩了些，不过新政台正是需要这般人才。慕大人当年不也是如此？那时环境可远不比如今。”

    不，这不一样。

    慕月清脑海中却飞快地清算起来。

    他当年决心所行之事，便没考虑过能够善终。况且，从前的新政只限于当年所构思的那些，总有完结之时，而楚期要面对的，是永无止境的改革，是永远的众矢之的。

    为什么是楚期，为什么偏偏是楚期。

    此时不比当年，薄玄骞并非无人可用，比楚期更好的选择也大有人在，甚至眼前这位御史大夫就是更合适的人选，为何偏偏就选了楚期。

    萧逢瑾见慕月清神情愈发凝重，也不再言语，只喝了口杯中茶水。

    御赐的茶叶，泡出的茶果然是上品，苦而不涩，回甘绕舌。萧逢瑾一边品茶，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当年这位自己只能望其项背的人物，心中也不免生了感慨。

    实在造化弄人。如此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人物，怎就落得……

    “萧大人。”慕月清收拾好了表情，“下官不过是知道些道听途说的，此番还是仰仗萧大人才知道了此事，下官实在谢过大人。”

    无论萧逢瑾来此意欲为何，总是知会了他此事，而看萧逢瑾风尘仆仆，应当是从宫中出来便直接来了他这里，连皇上都不愿让他知晓的事，这人却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不说此事到底是福是祸，总归是他欠了一个人情。

    “慕大人言重了。”萧逢瑾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慕月清却不觉得事情就这么简单。他与萧逢瑾虽没什么过节，却也没有这般交情，而且，如今的他更没有什么可被图谋的。除非是萧逢瑾想暗示他争一争新政台的位置，但这且不说他自己愿不愿，单是皇上就不会允许他重蹈覆辙，萧逢瑾何其聪明之人，怎会看不明白。

    不过慕月清也不在此处纠结，既然是萧逢瑾要卖他这个人情，那他日后自会来讨，也不需他为此多虑。

    二人再闲聊了片刻，萧逢瑾话既已带到，便就准备离开，慕月清假意挽留了会儿，然后便心照不宣地送客了。

    又是才到门口，慕月清前脚刚送走萧逢瑾，后脚便又迎了新客。

    皇上的贴身太监满脸堆笑地对着慕月清行了一礼：“慕大人，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既是涉及到新政台，慕月清便永远不可能置身事外，但是他却没想到，宫中竟来的这般快。

    所幸萧逢瑾先来与他通了消息，如今进宫，还不至于被动。慕月清心想，这回可真是欠了这位同年一个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