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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他的脖子青筋凸起，脸上的红色还没完全褪去。

    谢羽怕他感冒想掀开褪到腰部的毯子换成棉被。

    “不……别碰我。”相尹挣扎着。

    “等会着凉了。”

    “求你……叫个外面随便什么人进来收拾，别掀。”

    话还没说完，谢羽就已经扑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了。

    “不会再有别人了，以后都是我，永远都是我。”

    听到这句话的相尹眼角溢出了一滴泪。随后他任由谢羽取出了他身体里的东西。液体撒了一地。谢羽抱着他去泡澡。谢羽一寸一寸地抚摸他的肌肤，即便他毫无感觉。她紧紧抱着相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谢羽连夜带相尹回了相宅。一番安顿之后，相尹沉沉睡去。谢羽披了件衣服去阳台抽烟。烟草在谢羽指间燃烧殆尽，手机震动在静夜里额外清晰。

    “喂？羽？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电话里的男音磁性而慵懒。

    “相尹的陪护叫风梧那个，你明天处理下。”

    “嗯？”电话里的声音一振。“怎么处理？”

    “他今天对我言辞轻佻，你说怎么处理？”

    “明白了，需要再找一个吗？”

    “不必了。”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一会。“知道了。”

    谢羽按灭了烟。回浴室洗了个澡，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决定了一件事。她穿着睡衣钻进被窝里。被子里传来一股热气，谢羽慢慢靠近，然后抱住了那副身躯。触手可及是皮肉包着骨头，相尹身上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长，反而骨节越发明显。她和相尹结婚三年，渐渐发现他的一些脾性。他从不多吃多喝，饮食方面对自己近乎苛刻。因为体重增长，搬动他的负担就会增加，喝水多会造成他的护理频繁。但是谢羽实在不懂他一个从小众星捧月的富家少爷怎么会这么怕麻烦别人。即便是对她，也是左一个麻烦又一个谢谢。他这样的重残的身体还有洁癖，不愿意别人触碰他，即便他毫无感觉。他因此在婚后几乎辞退了所有仆人。另一个原因是他喜静，人多了他见了就心烦。

    谢羽依旧每两个小时给相尹翻身。她轻轻把相尹翻了过来，钻进被窝把相尹交缠的两条腿分开。出来的时候撞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先生，怎么还没睡？”谢羽先出的声。

    “别管了，睡吧。”相尹低低地说。

    谢羽不知道相尹醒了多久还是根本没睡着。她按了按领口，将两人的被子压实。

    “不翻身您会不舒服的。我下午睡了会，不困。”

    “你不睡明天就分房睡吧。”相尹把头埋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说。

    “那怎么行。您这里必须有人照顾。”谢羽微微睁大眼睛。她不愿意分房睡，相尹不喜欢别人陪护只会整晚睡不着。

    相尹没说话，像是睡着了。

    谢羽因为发现相尹醒着而收回蜷缩的手试着探了探他的手。

    “先生，我乖乖睡觉能不能不要分房？”

    就在谢羽觉得他已经睡着，打算上手去检查他的纸尿裤的时候，他终于回答：“睡吧。”

    谢羽收回了手，覆在他的手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