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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就干些小媳妇干的活,真把自己当使唤丫头了 (第2/2页)
荣负了伤。事后他越琢磨越窝囊,看见陶阳就更窝囊。 饭桌上,陶阳使劲瞄他,想示好,那视线咋挤在他的余光里打转,他全知道,但他就是不看回去,就是只盯着桌上那盘炝了葱花的炒鸡蛋。黄灿灿一大盘,陶阳的筷子悄么声伸过去,挑起最大的一块。陶司裕眼角一瞥,第一反应是去看娘,果然,娘的眉头紧了。等陶阳的筷子往回收,中间稍稍拐了道弯,那一大块鸡蛋落到陶司裕的碗里,娘的眉头又松了。 陶司裕的眉头却拧起来,筷子一戳、一甩,把鸡蛋原样丢了回去:不是丢回菜碟,是丢回陶阳的碗里。 一下子陶阳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饭就好好吃,掉地上不浪费?”爹的筷子在碗沿上敲几下。 “吃啥补啥,那眼睛青了,吃鸡蛋管啥用,吃也浪费。”大哥说。 “热鸡蛋剥了壳,哪伤了滚滚就管事。”嫂子添一句。 “早都不肿了,滚也白滚。” “试试呗。” “吃了饭我给弄点药敷敷。”娘说。 啪地,陶司裕一撂筷子,最先离桌。陶阳扭脖子紧追他的背影,见他回了西屋;竖起耳朵听,有翻书的动静。 一翻就翻了半个晚上,陶阳没敢进去,怕又遭嫌。还是娘新裁了两身裤褂,喊陶司裕试试大小,这才把人从西屋喊出来。 “将来窜得比锦昊高。”陶宏福倚在东屋炕头抽烟,咋打量儿子咋知足。 “可不,衣裳都赶不及做。”陶贺氏左抻抻右拽拽,在陶司裕身上比划着。趁着换另一身的工夫,她出屋端了盆热水回来,和当家的说:“烫烫脚,在铺里一站站一天。” 陶宏福扭过身,脚往炕下一垂,美美地吐了口烟:“这日子再没啥盼的了。”有地有房,有吃有喝,家里人都安安生生,还要多美? 陶贺氏笑眯眯道:“再来个大孙子,那才叫美!” “来几个咱也喂得起,一天天磨得脚底起泡,不就是为这?” “瞅清玉那肚子,准是!” 爹娘念叨的永远是老一套,陶司裕不爱听也不想听,褂子一脱就往西屋逃,门帘都不用撩,正看见陶阳撅着屁股把洗脚水往炕沿底下摆。 这动作到底招他惹他了?分辨不透,也来不及分辨,陶司裕今晚就是看不得它,躁火攻心,上去一脚就踢翻了水盆,热水溅了陶阳一鞋一裤。 “你咋就……你能不能别老干这些!” 空盆在地上滚了几圈,晃晃悠悠停在墙边。陶阳不知所措,不懂咋又惹了陶司裕,往常不都是这?陶司裕愿意坐在炕桌前看书、写字,每回不等娘催他三遍五遍他不动弹,后来是陶阳自告奋勇给他端好水,他才肯洗。 陶宏福撩帘进来,一看又是陶司裕抽风,几步过去把水盆一拎,拉上陶阳的手,说:“甭搭理他,咋学成这,不分好赖了,往后叫他自个儿过,自个儿洗衣裳做饭去,谁也甭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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