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爱的人 (第3/3页)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毁了我一辈子……那不会是宋月泽……是你。”说完沈黎昕像失去力气一般压在乐恒身上。

    “……你终于说出来了，说吧，把你的怨气都说出来，哪怕报复我都好，你我都会好受些。”沈年生的语气中尽是辛酸。

    “不怨……我不怨，我谁也不怨……在宋月泽和我的家人中间我选择了我的家人，在我的家人和我之间你也选择了我的家人，我没什么怨的……是我自己选的，都是我自己选的。”沈黎昕极力控制自己可眼泪还是落下来。

    “别这样，孩子……”沈年生啜泣起来，“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别这样？你希望我哪样？对你哭，和你闹，让你补偿我？”

    “好！好！你要怎样我都随你。”

    “骗人……你只会在我表现好的时候才会爱我，表现不好，就当做污点抹掉。”沈黎昕的泪凶了起来，一滴接一滴地落在乐恒背上。

    “你怎可以这么想？怎么会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

    “哼……我精神失常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有陪在我身边吗？没有！你去忙着孕育下一个儿子……通过养育他来抹去我……”

    “不是这样！看着你那个样子我们有多难受你知道吗？我们总需要一个安慰来度过心里面的那个坎！”

    “那我呢？我怎么度过心里面的障碍？就让我在疯人院里面住一辈子？你以为疯子就感觉不到孤独和痛苦了？”

    “你已经好起来了，治疗有效果不是吗？我们可以继续治疗的……”

    “所以呢？你就跑过来纠正我的性向？你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好起来的吗？”

    “……我……”

    “你不知道！”沈黎昕的呼吸变得困难不停地喘着粗气，“我用你最鄙夷的方式康复了……哼……以一个变态的内心重新生存下来……徐尧会带money　boy去我的病房，让他们抚慰我，让那些美好的肉欲覆盖痛苦的记忆……”

    “怎么会……”

    “可是我当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我会打他们……徐尧阻止我……我就打徐尧……然后……他找来一些受虐狂和我做爱……我……我会把他们打到断气……”

    强烈的悲伤袭击了乐恒，他听不下去了，他受不了这莫名的悲伤，他不安地扭动身体。

    沈黎昕像是怕乐恒跑掉一般紧紧地抱住他，带着冷笑继续说：“很变态对吧，当我有理智时也无法忍受自己，可是，看到那些人哀求我或者渴望我时……我会感觉自己很重要，自己正被别人重视着……”

    “黎昕！没有人不重视你，我们都很……”

    “宋月泽说的对，”沈黎昕自顾自地说着，“我根本不够那个分量，不够让我我背叛他后还能得到原谅，也不够让你抛弃所有来救我……我多天真，还以为可以劝你和宋月泽放弃争权夺利……”

    沈年生说不出话，沈黎昕不再流泪反而笑起来：“哈哈……我只顾一个人说了，您想说什么？”

    “……”

    “没有？那请您离开好吗？”

    “黎昕……”沈年生无话可说却仍不想离开。

    “求您离开好吗？”沈黎昕真的带上了祈求的语气，“爸，我不怨你，真的，我说那些话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我恢复清醒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里我还是想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为了能和那个比我小16岁的弟弟争宠……可是……我真的累了，我想任性地活我接下去的人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