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日 (第2/2页)

了个方向，他看了眼，＂那里面怎么有张婴儿床啊？＂

    ＂李云珣的呗。我平时又不回来，我妈就把婴儿床放我房间了。＂

    陈意悦拍了拍我的腿安慰我，＂没事，我们家所有房间都是你的房间。＂

    我笑了声，＂是不是你也是我的？＂

    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家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我不好与他打闹，再加上个个嘴里说的都是李云珣如何，令我好不自在。

    仿佛一个隐形人一般。

    我实在受不了，拉着陈意悦又出了家门，才算透了气。

    等到酒店吃饭，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本想拒绝了的，但她言辞坚定，＂快点，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你这个做哥哥的就这么跑了，他以后长大了认不认你？＂

    我便又拉着陈意悦去吃了顿饭，期间母亲在不动神色左右打量了陈意悦好几眼，我注意到了，几乎想立刻逃离。

    省得听她作出批评话语。

    见我吃完了饭，她果不其然把我叫到了一旁。

    ＂你，你和他是不是那种关系？＂

    我猛地抬头，没料到母亲会这么开门见山。

    母亲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用手拍了下我的脑袋，＂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我心一沉，不语。

    ＂带回来也好，免得不知道被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给骗了。＂她话头一转，＂这孩子教养不错，家境应该很好，但我以为你会和小宁那孩子在一起。＂

    我吓了一跳，母亲竟然知道我和宁咏畅的关系，何时知道的？我以为她只发现了我喜欢男生。

    没想到啊没想到。

    母亲戳了戳我的胸口，＂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回忆起了那时的难堪、自卑与委屈。

    母亲伸手抹去我的泪，平淡道，＂有什么好说的，你有你的路，我们也有我们的选择，接受不了是真的。但也不想你误入歧途，好在，我们有了你弟弟。＂

    我不知该如何反应，想质问她我走这条路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就这么急切地需要一个崭新的生命来抹去我的存在吗？

    但我知道母亲说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坦诚，这就是她的想法，是如此凉薄又真实的母爱。

    ＂我们也希望你过得好，弟弟也慢慢长大了。你父亲也看淡了，对你没有什么期望，你也不要有压力，＂母亲体贴道，＂以后你如果真的不想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宛如一种宽恕。

    我难道能不识好歹？

    ＂嗯，我知道了。我自己会过得好好的，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我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