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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嘴巴还在张着，那一瞬间，悲伤的情绪似乎还没散去，林恬还能感受到听到顾玺说出那句话时他有多么难过。

        林恬慢慢把嘴边闭上，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全是泪痕，鬓角也被泪水打湿了，粘腻的很不舒服。

        他坐起来把灯打开，结果发现枕头都被浸湿了一小圈。

        他梦里哭得真的很难过啊，林恬坐在床边看着枕头上的那一圈，现在那种梦中悲伤的氛围已经完全消退，他还奇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才半夜三点多。

        林恬去洗了把脸，又拿出一个新枕头，重新躺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他得保持充足的睡眠，但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他刚刚被自己惊醒的那一瞬的哭声。

        他压力有那么大吗？

        不过林恬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直到天亮才得出一个结论，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压力不大，但他心里其实压力还是挺大的。

        第二天顾玺看着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让他不要紧张，最后一天了，等考完他们就可以去度假。

        林恬没跟顾玺说自己的梦，他觉得自己因为顾玺要抛弃他就哭这件事非常丢脸，再怎么说他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一天有两场考试，下午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一笔时，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起了，林恬呼了一口气，高中时代彻底结束了。

        林恬收拾完考试用品后便去走出考场，没想到余安安在等着他，林恬笑着上前打招呼，问道：“你在等我吗？”

        余安安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种看不懂的疏离：“是，我等你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你真的是男的吗？”

        林恬本来笑意融融的脸顿时变得僵硬，他看着余安安，不知道她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才问他。

        余安安见林恬不回答，心里的猜测被落实了，叹了口气，“黄艺柔说你是男生的时候我还为你争辩，第二天你来了，我担心你不好受，特地等中午放学后回来安慰你，没想到听到顾玺说的话。”

        “高考前我没问是因为我担心会影响你学习，现在考完了，我也该知道真相了吧，和我一起玩了这么久的朋友，我都不知道他的性别。”

        林恬只能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此时除了沉默还可以干什么。

        余安安没有纠结这件事，只留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余安安渐渐走远, 林恬突然追了上去。他跑到余安安面前，低头道歉：“对不起。”

        无论如何, 这一句都是他欠她的, 虽然他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对不起, 我是以顾玺未婚妻的名义住到他家的, 所以必须扮成女生, 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真的很对不起。”林恬语气低沉。

        他知道自己给余安安造成了伤害, 余安安一直真心对待他，他却因为自己的私利一直为自己的身份保密, 他跟余安安说道歉不是为了乞求他原谅, 而是他欠她的。

        林恬说完道歉后, 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