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近侍 (第2/2页)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开门等他进屋，两个人迅速地把两天无人的屋子打扫了一番。

    等楼道里没什么人的空当，丙叁丙肆才出去接谢言极。谢言极虽没怎么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倒也算不上娇气，抿着唇开口要自己走。

    “还请言极先生体谅，这是六少的吩咐。”

    谢言极不敢再“自作主张”，沉默了片刻还是乖乖地趴到了丙叁背上，还是有些尴尬。

    谢家家奴间的等级远算不上森严，地位待遇大多以各科排名决定，唯一例外的就是私奴，尤其是主人身份贵重的私奴：只要是不曾在谢氏产业中有正式职位的公奴，就算面对的是旁支庶支子弟的私奴，也要客客气气。

    然而谢言极一直在外上学，从规矩上知道如此，可从没有在主宅对着公奴们“作威作福”的经验和习惯，被比自己还年长些的丙叁背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谢辰皱眉看着被丙叁背进来的谢言极，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活该！”

    骂完后，他却还是心软了，用下巴点了点床：“去歇着吧，一会儿让他们帮你擦擦身子，不用起来折腾了。记得好好上药，过两天再去上课。”

    “……是。”谢言极格外乖巧，就算心里有些不情愿被旁人打理身体也还是谢辰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弄得谢辰又忍不住去安抚他。

    “乖，这两天的课我会给你录回来，不会让你落下功课。”谢辰坐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太麻烦主人了……”谢言极在床上趴着，侧着脸对着谢辰，一如往常安静，却显得比平常多了几分脆弱，尤其因为谢辰的宽待而不安地动了动，就像是什么小动物的幼崽在撒娇拱了拱身体似的。

    谢辰不自觉地便笑了。屋里除了他和谢言极之外就只有丙叁丙肆，这两个又都是在家服侍惯自己的，谢辰便毫不掩饰地低头，嘴唇蹭了蹭他的耳朵，又像是揉弄宠物一般拨了两下：“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嫌麻烦，嗯？”

    谢言极被谢辰此刻的温柔引诱，几乎想要乖乖地就做一个听话的宠物求得主人的偏爱，全然沉溺。

    “谢主人……”

    谢辰见他乖巧十分满意，转头吩咐丙叁丙肆：“你们自己商量，每晚留一个值夜；我们不在的时候除了打扫之外不许随便进来、不许随便动我们的东西……这些不用我多说吧？另外不要随便出门，安分点。”

    “是。”

    两个人躬身应下，丙叁留下伺候谢辰洗漱，丙肆帮谢言极擦了身换了药后才退下。

    谢辰出来后查看了一番谢言极的伤处，然后才回去睡下。丙叁熄了灯，窝在谢辰床脚的地上睡了。

    黑暗中，谢言极久久睡不着，不由望向对面。

    自己是以“学生”的身份陪伴着谢辰入学的，竟不曾想过真正的家奴在主人身边伺候应该是什么样子……方才谢辰吩咐丙叁丙肆的语气和内容才让他猛然意识到主人对自己的不同。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早已逾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