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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绝望的相加是等比级数 (第2/2页)
“本来就是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还可能更糟糕。不过啊,律师先生,”梁悦颜的目光看向他,空洞之中似乎又有了别的东西,“我自作多情希望那是特别的。有句话太祥林嫂了,我不想说,又想不出比那形容得更好的话。” 她悠悠地接下去:“我真傻啊。” 荆素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终于想到她目光里那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像幽深的湖水。他隔着湖面在往下看她。梁悦颜溺在那里,似乎时间久了挣扎也无济于事,尽管如此,就算不挣扎,她同样会窒息。 梁悦颜拿在手里的手机在振动,是有人在打电话给她。振动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的车里响着,狭窄的空气被局促和尴尬填满。而荆素棠又是真切听见了,做不到无动于衷,他问梁悦颜:“你不接吗?” 梁悦颜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十字路口的红灯已经等了很久,荆素棠瞥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袁红”两个字,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梁悦颜回答:“这个人打电话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梁女士,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这是一个很难问出口的问题,荆素棠斟酌了很久终于问出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和你有关系吗?”梁悦颜反问,“还是说你能帮我?” 她的攻击性来得突然,荆素棠被问得哑口无言。 荆素棠没有在说好交界处停车,打灯拐进路口,前方能看到悦阳小区的正门。 梁悦颜也没有再说话,难堪的沉默再次涌上来。 卡宴停在小区门口,梁悦颜下车,荆素棠紧跟着下车想叫住她,梁悦颜却在他说话前停住脚步,紧绷感再次回到她的身上,从背后看,她就像一只受到强大威胁的瘦骨嶙峋的猫。 和梁悦颜对峙着的一个中老年女性站在不远处,脚边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旅行包,还有一个小编织袋,里面有什么在动,发出“咕咕”的声音。 那女性嘴唇很薄,锡纸烫过的短发,枯草一般顶在头上,一副难缠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悦颜,同时她打量着荆素棠。目光含着针尖一样的光,似乎像在看待一对狗男女,被她的眼光看到,就仿佛那针尖有了实体戳在身上隐隐发疼。 “喂,我忘记咱们房号了。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呀?海平说这会儿你在家的呀。”那女性仿佛拿捏到了梁悦颜的什么把柄,语气里掺着三分兴师问罪。 “妈,您这就来了?”梁悦颜问,从背影看,瘦削的肩更加僵硬了。 “我知道你是盼着我不来呢。不过啊——不来我还不知道你过得那么惬意呢!”她又看了一眼荆素棠,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很尖,抑扬顿挫,穿透性极强,出入小区居民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梁悦颜把声音放柔,走过去费力将地上的旅行包都拿起来,试图安抚她:“在A栋401,上回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吗?我们回去吧。” 打开小区门禁前,梁悦颜回头,神色凄惋地看了荆素棠一眼,她动了动嘴唇,用口型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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