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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祁卓 (第2/2页)
黑色凯迪拉克停在路边,祁卓转身说了再见,很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等祁卓走了,景云臻也上了车,他拿手机给丛暮拨电话,拨了五六通都没有人接。 副驾驶坐着穆助理,一路上欲言又止地看着景云臻,看了半晌,景云臻抬头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 穆全想说又不敢,刚才那位祁总上车的时候他站得位置矮,顺势往里撇了一眼,驾驶室座上那一位露了一只手和半只胳膊,手指修长瓷白,指甲盖都透着粉,无所事事地放在副驾驶座上敲打,似是有点眼熟。 可是没有根据的事儿,他又不敢贸然说出口,尤其是在景云臻阴沉着脸等人回电话的时候。 下一秒,景云臻吩咐司机:“去城西,现在就转弯。” 他下车的时候丛暮正好从楼里走出来,漂亮高挑的男人穿了一件宽松的银色羽绒服,白色居家绒裤,晃晃荡荡的敞着拉链。 “你怎么来了?”丛暮吃了一惊。 “我来上班啊,“景云臻说,“都让你歇了两天了。” “我他妈是班是吧?”丛暮说。 “你把羽绒服拉链拉好,想感冒怎么着?”景云臻上手去拉他拉链。丛暮过去特别怕冷,冬天感冒频率很高。 丛暮由着他把拉链拉到下巴颏上:“没用,已经感冒了。” “感冒了你还这么晃啊晃的出门?你出来干嘛来了?”景云臻笑笑,“总不可能是迎接我。” “买药,”丛暮说,“小区门口有个药店。” “上车,我带你去买。” “不用,走过去没五分钟。” “上车。” 丛暮无奈,乖乖让人领着去买了药,买回来到了楼底下,景云臻问:“感冒了是不是得静养啊?” 丛暮说:“对,亲嘴就传染你,你别跟着上来。” 景云臻真就乖乖停在楼底下。 丛暮笑了一声,转身要走。 景云臻说:“你到我那儿去住吧,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最近可能顾不上光往这儿跑。” 丛暮愣了半晌,说:“不用,小病。” 景云臻问:“那你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丛暮做噩梦的频率有点高,俩人滚上床的第一天晚上,景云臻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蜷缩着坐在床上痉挛,额上冷汗不停,形容十分憔悴。 景云臻当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拉开了床头灯,侧过身去抱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怎么流这么多汗?” 丛暮的脸白纸一样苍白,隔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他接过纸巾擦了擦汗,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景云臻很怜惜他似的,把人搂在怀里哄孩子一样缓且柔的拍,说不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呢,我们乖乖睡觉了,做好梦。 第二晚丛暮再做噩梦惊醒的时候景云臻就觉得不大对劲了,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仿佛下一刻就能断裂,但他的声音很冷静,说:“丛暮,你是不是害怕我?” 丛暮从床上下来,弯腰去拿自己的枕头,说:“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我去外面睡。” 景云臻冷笑一声,说:“别,不想睡就继续做吧。” 别说,景云臻要是不可怜他了,丛暮有一阵子做不了噩梦,别说噩梦了,他累的直接昏过去,一觉到天明,连梦都做不了一个。 景云臻说他就是欠操。 丛暮说你别废话这么多,不然你给我滚蛋。 楼道里吹来一阵穿堂风,丛暮站在路灯下,橘黄色的灯光将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照得分毫毕现,他仰着脸,睫毛纤长浓密,脸色苍白而消瘦,衬的一双狐狸媚眼都病弱楚楚。 景云臻有点受不住似的低头要吻他。 丛暮突然说:“你最近挺忙的吧,忙你的正事要紧,我也不是总做噩梦。” 景云臻沉吟半晌,笑说:“也行,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找我,我忙过这一阵再来找你。” 这就像两人的关系,你退我就停下来观望,你说了不行,那我就转身走。 说到底,其实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丛暮笑了笑,没说好与不好,对他说:“天晚了,早回吧。” 一转身,走进了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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