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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孕将军横生逆产(虐身) (第1/3页)
侍女们手脚麻利地撤换掉床上脏污泥泞的旧被褥,换上了在炉火上烤的绵软蓬松的新被褥,目不斜视地各自捧了件东西便出去了。 严戎潇自打三岁往后就没尿过床,眼下都快三十了,竟然晚节不保,只感觉老脸都要丢尽了,抓着谢谦的衣袖捂住脸,掩耳盗铃,假装别人看不见自己。 瑞珠捧来热水,恭顺地低着头,谢谦拿热巾子帮严戎潇擦掉腿根的污迹。情欲褪去,忧虑再次涌上心头,他摸了摸严戎潇的大肚,那儿又在狠劲地收缩,严戎潇捂脸的手指爪子一样揪紧,沉闷又疼痛的声音断断续续。 “长策快没力气了。”他皱着眉对府医道,“需得尽快把孩子接出来。” 徐军医霸占住他的红木大椅,一根根擦拭祖传的金针,苍老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沟壑纵横:“侯爷还撑得住吗?” 严戎潇肚子太疼了,猜想自己的表情恐怕非常狰狞狼狈,便扯着衣袖盖着脸,强忍疼痛,缓缓道:“还...行。” 谢谦心里一凉,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了。他抓着软巾的手不禁一抖,心脏七上八下乱跳一气。 “再顺利,这一胎也是头上脚下的逆产,”府医自觉医术比不过徐军医,忧心忡忡道,“怕是有些困难。” 严戎潇难得没呛声。他平素行事风格就喜好剑走偏锋,并不稳健,又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孩子的头已经抵在产道口,胎水也流失不少,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已经不现实。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他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老侯爷若在天有灵,还是保佑一下自个儿的大孙子吧,不然搞不好一尸两命,他严家可不就绝后了吗。 严戎潇在柔滑布料的细缝处瞥了一眼窗户,银灰色的日光已经映白了一片窗纸,鸟鸣声阵阵。他的卧房坐北朝南,窗户朝向东边,不多时那边的空地上就会洒落一片晨光。 他暗自算计起来。前天晚上撤的针,昨天产道开了一整天,现下天又要亮了,胎儿还未进入产道。 他这一胎已经生了整一天两夜,产程进展缓慢,退热药和催产药灌了一肚子,体温稍稍降了一些,但手脚依旧没什么力气,肚子里疼的又急又狠,然而胞宫对胎儿下行的力度完全不足正常分娩状态的一半。 怕是不好啊... 严戎潇发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和徐军医保持一致意见,觉得人活久了果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翻江倒海的疼痛中,他苦中作乐地笑了一下,可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谢谦净了手,移到床头坐着,手指穿过严戎潇的指缝,贴着他的手背,轻轻拨开他罩在脸上的衣袖。 严戎潇退了热,脸色最后一点红晕也随之消散,整张脸苍白如雪,唇色惨淡,眼睛无力地半睁半闭,露出的眼白里血丝密布,乌黑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沾在额头和脸颊上,像一株不详的植物。 “长策...”谢谦眼中溢满忧虑和痛惜,他轻轻抚摸严戎潇的孕肚,“好孩子,快出世吧,别折磨爹爹了...” 徐军医示意瑞珠奉参片过去:“这老参是谢老大人的珍藏,我求了好多年都没求来,是好东西。侯爷含一片压在舌根,好好休息,然后开始用力。”他目光重重地落在严戎潇脸上,“侯爷,请务必保重。” 严戎潇点点头,任由谢谦塞给他一片老参。虽然人参常用作食补,但年份不短的老参味道着实不好,怪异的味道直冲鼻腔,但也确实有用,不过几息的功夫,一股热意就从这一片小小的人参上发散出来,顷刻间流淌到全身,他奇迹般地有了一些体力。 “呃...呃啊......”没有尽头的阵痛翻搅他的孕肚,胎动已经变得轻慢,严戎潇绷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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