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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别再折磨我了 (第2/2页)
,那三个深入骨髓仿佛刻在他骨骸之上的印记还是让他感受到深深的耻辱和不堪。 他就跟手里的这只白鸽一样,被打上殷晋尧所属物的标记,像个物件…… 【墨无痕,看清楚了,看清楚你现在是谁的东西!】 殷晋尧轻蔑又不屑的面容犹在眼前,那句“东西”更是如千万根银针在延绵不绝地刺痛着他的心口。 他怎么就忘了,他怎么就给忘了,他在殷晋尧眼里,就是个物件…… “无痕……” 殷晋尧从外间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僵站在窗前的墨无痕,看到他手里安安静静伏着的信鸽,看着他微低的头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后颈,毫不设防,就像当初一样,完完全全、安心地将自己的背后交付于他那般毫无防备…… 心不知怎么的跳的加快了几分。 但殷晋尧知道,不是因为害怕被发现,不是因为可能被拆穿,他只是怀念,欣喜,得意,他的无痕,终究还是回来了。 墨无痕听到殷晋尧的声音莫名就是一阵发冷,心脏、腰腹时刻传来的刺痛逼得他连呼吸都充斥着胀痛。 他控制不住地想抓紧点什么,仿佛手里抓握着点东西能给予他去面对殷晋尧的勇气。 可是没有,除了手上安安静静趴伏着的信鸽,他根本没有任何能支撑他的东西。 吃力地呼吸了一口气,墨无痕还是徐徐转过了身,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看到那张曾让他又信任又痛恨的面容,墨无痕只觉胸腔、喉头堆满了细密的酸楚和刺痛。 眼睛不由发酸发涩,额头更是渗出细密的汗水,无端的寒意和涌动的羞耻热意交替着胀满身躯,令得墨无痕连张嘴的动作都做的无比艰涩。 “殷、晋、尧……” 多余的话墨无痕说不出,只是缓缓抬起了手,抬起那只肥美的白鸽,湿滑的汗湿的手心即便托举着一只鸽子也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惶恐与紧张。 还有,隐晦的一丝希冀。 至于希望什么,他不敢说,也不敢想。 太矛盾,太复杂,混乱的脑海根本容不得他想什么,他只想看着殷晋尧,盯着他,紧紧盯着他,盯着他可能出现的任何纰漏。 可殷晋尧显然没那么容易被他看出什么,那只鸽子哪怕摆在他面前,他的眼神也是毫无波动,脸上更是挂着滴水不漏的傻气,乐呵呵的笑加上恰到好处的心虚,让他显得更加憨傻无害。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单纯看这只鸽子好玩,还老是往他这边飞,他才把这只鸽子留下来的,他有想过放生的,他发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鸽子走了又回来,走了又回来…… 二根说这估计是这只鸽子讹上他了,想要他养着它,所以—— 殷晋尧编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这种幼稚且无理的行径,也只有他这傻子做得出来。 “……我知道,我不该留下这只鸽子的,二根说它脚上绑着东西,可能是信鸽,我不能占为己有的,可是,它不走。” 殷晋尧狡猾地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信鸽身上。 这个说法也让墨无痕挑不出一丝纰漏。 这信鸽本就是殷晋尧养的,它来找自己的主人,找到自己的主人,怎么可能走。 “我只是觉得无聊,所以才跟它玩的,不是故意把它藏起来的。” 如今疫病源头大致圈定到飞禽类身上,村里人目前对禽类是深恶痛绝,前不久村里还搞了波大规模的杀鸡活动,村里养的鸡鸭基本全部被杀了个干净,烧了个精光。 在这草木皆兵的时候,若是被人发现殷晋尧这边还藏了只外来的信鸽,指不定要被揪出来献祭一波,二根让他藏着也是为了他好。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墨无痕,至于是真的被殷晋尧说服还是被他自己说服,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扪心自问,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若是相信了,为什么即便到了夜里他也在观察着殷晋尧。 可若是没信,他为什么还能安心地跟他同吃同睡。 殷晋尧,你现在到底是谁,别再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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