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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mbre dans leau (第5/9页)

有头脑!为什么是沙利叶?”

    妲莉拉的质问剥去了塞西尔·卡赛德伊脸上最后一点儿血色。他忍从又疲惫地说:“法西诺斯很优秀,他也是我的……骄傲。”(妲莉拉响亮地冷笑了一声)“如果已知的配方有一百种,他能够发明一千种。但这也是麻烦的地方,我是说……他调配的香水没有生命,没有激情。他把香料当成工具,不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那套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怒气冲冲打断了他,再也无法忍受和他呆在一起,转身跑上了楼。塞西尔像被她踹了一脚,有气无力地按住了头。

    她的言语、姿态,乃至最细小的眼睫毛,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对他的抗拒与憎恶。即便如此,他对她的爱意仍然热烈如初,那饱满的红唇和任性的娇态是阿佛洛狄忒施加的魔咒,任何人迷恋它们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他更怀念十六岁的妲莉拉……行走在塞文河畔,裹着圣体瞻礼时穿的白袍,恬静羞涩地为河水戴上风信子花冠。

    这幅画面被清风吹散了,随后拼拢出另一幅美景:幼年的安提诺乌斯——猩红的绸缎爱抚着他神性的洁白身躯,泪珠从他蔚蓝的眼中滴落,化作璀璨的星座。

    塞西尔撩开遮掩前臂的衣袍,激动地抚摸那几个或深或浅的咬痕,难以自已地战栗起来。他远远地望着他的安提诺乌斯,同过去无数个深夜时分一样发出干哑的呻吟。

    夜幕如期而至,塞西尔撇下兰切斯特回到房间。

    深色天鹅绒阻隔了阳光,使得搁在柜中的各色瓶罐全无分别。正对床的墙壁被等人高的风景画覆盖,如实记录着这个家族的余晖。塞西尔拣出一只长颈瓶,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的液体,他朝向壁画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大步向前拉住了画中隐藏的把手——

    ——法西诺斯·卡赛德伊打开卧室门。

    他轻轻吻了吻床头那束已经枯萎的花。

    ——

    斯蒂芬·博尼特大概是博尼特家唯一一名具有牧师潜质的后裔。他的性情和那些从机器业里尝到甜头的探险家亲人南辕北辙,这出了名的怪胎私下总和穷鬼们厮混在一起,还打算仗着姻亲关系和刚建起的人脉给首相先生寄送联名信。信中指控工厂的童工知识匮乏、体能低下,不能负荷高强度工作,严重耽误了生产进度,给这些人工资是在浪费资本家的血汗钱。他们应该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不是弯着腰在矿道里和老鼠赛跑;此外还提到了工人的工时问题和福利保障,他声称这一条在近两年内不会有所见效,但却能讨好上面那些先生们的胃口——为了更丰厚的利润。

    “更重要的是,”他用加强音突出要点,“大多数人需要的还是面包和一张可以安睡的床。”

    西莉斯特无精打采地签下名:“而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坐进议院里,给你投一张赞成票?”

    “这说不准,但这比暴动要好得多。适时的退让是为了长远的利益,对吧,沙利叶?”

    没怎么发言的少年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几个现下离救济院不太远,尽管他们前不久才借资助者的名义走出它的大门,但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天色阴沉,和灯光一并增多的是救济院前面如菜色的市民,全然复制了几个世纪前鞭笞派教徒的形貌,在这类时刻,同情是无比昂贵又无比廉价的货品。沙利叶的心脏一阵紧缩,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茫然无措,他就站在这里,影子拉到救济院的边墙,但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没有哪一种香能够反映这里给他的感觉。在世俗的城里,信徒理应奉献诚挚与忠诚,而金钱与生存取代了上帝,古典、庄严、朴素的香味进入墓地,腐朽、堕落的气息横行无忌。沙利叶悲观地想,假如挖开救济院的土地,指不定会发现一堆白骨。没有名字。

    一条眼熟的人影从他们身旁掠了过去。

    沙利叶闻到了烈酒的气味,眼前忽然一白。他伸手探进外套的夹层,摸到一只针筒。

    他竟然对此毫不意外。

    “……假期很快结束了,等回到学校,我能说服更多人……”

    “停一下,博尼特先生,原谅我冒昧打断您展示口才的机会——哦,这样说真恶心。”西莉斯特翻了个白眼,“我们的含羞草又走神了。”

    “抱歉了斯蒂芬、西莉斯特,我恐怕得先走了。”沙利叶压低帽檐,和等在一边的车夫交代了两句。他的语气异乎寻常,令人毛骨悚然,“我得去找个熟人。”

    如果说有什么比斯蒂芬·博尼特更不守规矩的,大概只有发狂的公牛和几夜没合眼的布罗德·克莱夫警探。

    即便对亚度尼斯·弗伦诺抱有偏见,他也不会放过主动送上门的橄榄枝。拜瑟斯提长官近来日渐糟糕的脾气和炎热的天气所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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