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钥匙 (第2/2页)

，波皮尔打开了录音器的开关。

    “现在可以开始了。”

    汉尼拔收回思绪，他敛起神色，再次将伤疤掀开。

    大雪纷飞，战犯们拿着枪，推开小木门，看到举着长枪的男孩，格鲁塔斯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更为年幼的小女孩。

    “格鲁塔斯的眼睛像狼一般。”

    “他马上就知道拿米莎来逼我投降。”

    男孩在二楼的走廊上，怀里抱着他的妹妹，薄薄毯巾包裹住两人，他将冻硬的土豆块放进嘴中助于软化，然后把珍贵的食物从口中拿出，让给妹妹吃。

    “一开始，他们利用我们做掩护。”

    “后来…他们围在我们身边。”

    楼下的战犯嘴上沾染着腐鸟的鲜血，饥肠辘辘的望着他们。

    “摸着我们的脸颊和手臂。”

    男孩饿的骨肉嶙峋，但小女孩的肉更为肥嫩。

    屠杀者拿着利斧，其他人分别抓着两个孩子，他让下手按住小女孩的头颅，举起锋利的斧头。

    戴眼镜的男人有着自己的信仰，他让屠杀者停下，至少不要在木屋里进行这场残忍的杀戮。

    木门被打开，寒风和大雪呼呼回响，男孩朝战犯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们将他一棍敲晕在了地上。

    在即将消亡的意识里，男孩只能看到劈落的利斧，和妹妹的惊声尖叫。

    录音机关闭。

    汉尼拔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中的悲伤。

    波皮尔轻轻一叹，神情凝重。

    他走到汉尼拔身边坐下。

    汉尼拔目色沉沉，“我答应过米莎…”

    “答应过她血债血偿？以牙还牙？”波皮尔呛声。

    警长的心中五味杂陈，“要是你被杀！谁能惩罚他们？”

    “答案是我，我能。”

    “你发誓会说出证言，我就放你走。”

    汉尼拔看向他。

    “…我发誓。”

    汉尼拔拿着脱下的白大衣，缓缓走出了警察厅。

    波皮尔靠在门口，助手杰克斯站在他旁边，“他知道些什么。”

    “等他找上格鲁塔斯，就逮捕他。”

    他宣告着少年的结局，“法庭会宣布他精神失常，让他在精神病院接受研究。”

    “小男孩汉尼拔，1944年死去。”

    “他的心早已随米莎死去，没有言语能形容现在他。”

    “只有…怪物。”

    就着夜色，汉尼拔先是回到了紫夫人家，确保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安全无恙的。

    紫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头颅照片，眼含泪水。

    汉尼拔已经彻底改变了，在仇恨下走上了地狱的台阶。

    而她对此，无能为力。

    “咔嚓”

    大门被打开，紫夫人回头，是自己的侄儿回来了。

    她站起身，期盼着自己的话语能挽回陷入黑暗的少年。

    “把这些人交给警察…”

    “是因为寇纳斯的孩子？”

    “不…”紫夫人流下泪水，“答应我。”

    汉尼拔侧过头，沉默了一会儿。

    米莎的呼喊在记忆深处回响。

    “我做不到。”

    “我已经答应过米莎了。”

    汉尼拔转身离去。

    紫夫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带着乞求的眼神。

    少年抽出手，决绝的离开了。

    也许利亚还在等他。

    他开走了姨母的机车，在轰鸣声下回到圣玛丽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