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爱我的儿子_第九章 回忆2 俞生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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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回忆2 俞生南 (第2/3页)

就行了。”

    “谢谢舅舅。”

    “谢我没必要,这钱是你父亲给你的。”

    本想多问几句,中年男人却沉默地看着灵堂上的照片,他也许在缅怀妹妹这一生的坎坷,又或许只是埋怨她始终错误的选择吧。

    陆维倾从这句话确认了一个事实,他的父亲,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是知道自己存在的!

    他心痛又欣喜,悲观又乐观,怨恨又激动,高低起伏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不断交替着,他看着书架上那一排排俞生南的着作,这个名字突然近了起来,他不再是母亲宛如臆想的话语里那零零星星的片段,他突然从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变得鲜活。

    他看着这个从未让他真正欢乐过的家庭,看着在灵堂前收着红包喜不自胜的可厌男人,他伏在书桌上,一遍遍地咀嚼那些书名,……每一本,每一本他都读过,那些真的假的故事,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哪一本有他的存在呢?

    如果始终在阴影里,便不会想走到光明中,但有一只脚感受到了太阳的灼热,便想将整个身子暴露在阳光下,这是人的本能吧,陆维倾想去见见这个父亲,这个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却从来没有看过他的男人。

    “所以为什么要考这个学校?”闻若康突然问道。

    “就这个分呗。”李明伟嚼着苹果说道。

    “我爸要我考的。”躺在床上的张军跟着说道。

    “维倾呢,为什么?”闻若康看着坐在课桌前正在看书的男人。

    陆维倾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他转过头,冥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想起来之前闻若康谈及的八卦,有些恹恹地,文采斐然又如何,竟然是这样风流的品性。他考到这个学校并非没有原因,俞生南T大文学系毕业,不仅是着名校友,也是名誉教授。

    ——只有在这里,他才有机会见到这个男人。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开学三个月后,一次对T大学生开放的文学讲座,俞生南受邀讲解现代诗的结构与意象,整个讲座中,只有陆维倾和闻若康两个理工科出身的学生。

    闻若康陪他来的,甚至连消息也是这位老兄第一时间通知的,陆维倾不觉得他有欣赏这等枯燥文学的爱好,但对方说一起来看看,他只当这家伙闲得无聊。

    他们俩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几排,来听俞生南的人比想象中的多,九十年代会写作的人就像拿着金钥匙的人,他们是不仅背靠文学,亦是财富的象征。陆维倾踟蹰犹豫,左顾右盼,甚至有些想要逃走,闻若康看出他的慌张,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附耳轻声道,“要见偶像了,这么羞怯吗?”

    陆维倾的耳朵一痒,正想反驳,却见俞生南捧着一叠稿子从前门慢慢走进屋子。

    对方步调缓慢从容,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穿着浅灰色的毛衣,袖口推到手肘处,左手戴着一款黑色的老旧腕表,他已过不惑之年,却神态儒雅,气韵非凡,陆维倾屏住呼吸,只听到对方先是轻轻一笑,目光慈祥,带着柔和。

    他对着第一排的某人说道,“这刘老师吧自己不来讲,偏要我来,又不发我工资,这就是让我白打工来了,既然如此,我就马白脸儿养儿 ,给大家讲讲刘同志写的吧。”

    随后,他谈了一会儿西宁的风土人情,说起他几年前从敦煌去卓尔山的故事,最后才绕回到这首现代诗,他说,“没什么结构,也没什么韵脚,但偏偏是我最喜欢一首,为什么呢?因为我见过,我知道他写的是真的,我知道他想的也是真的。现代诗不像七言律诗工整规范,它的形式自由,意涵丰富,但首先要有的就是‘真’。真情实感很重要,感情到位了,什么东西都能描绘出意象之美。”

    “徐志摩写‘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那是写水莲花吗?那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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