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告白的开端 (第2/2页)

明很多次，他发现老人家有意跟自己聊些别的什么，到最后却都克制住了。他更羡慕孙女士对荣睿的宠爱和理解，她竟然认可荣睿喜欢男人这件事吗？还主动给儿子买耳饰，鼓励他张扬自己做为性少数群体的特征，丝毫不在乎这个唯一的儿子在将来可能无法拥有合法婚姻、无法拥有自然生育的孩子、无法获得社会普遍的认可。

    或许就是这样的家庭才能成就荣睿那样的人，童尘想，自信、温和，控制欲强但又谦谦君子，矛盾统一。

    飞机在高空平稳的航行，童尘给“RONG”发消息：“主人，我下午三点到京。”

    “好，说你的地址，我要跟你见面。”荣睿很快回。

    那一刻，童尘甚至想敲碎舷窗跳出去，或者在机舱跳脱衣舞，或者将酒杯里的酒液全都洒在头上，像个疯子一样，痛快的挥洒自己的情绪。

    他不要再压抑！

    然而，一路从云南到他南四环的房子，他依然只能压抑，一直到——

    荣睿站在他的房门外面。

    “主……”

    “嘘。”荣睿手指比在嘴前，伸出手一把扶住膝盖发软的童尘，说，“开门，进屋。”

    童尘在随身的小包里胡乱的翻找着，足找了一分钟，都找不到自己的钥匙，这才想起来自家门锁其实是电子的，忙又凑过去按下指纹。

    “嘀嗒”一声，房门打开，童尘退后半步让荣睿先进，等荣睿在玄关才站好，他自己就立刻丢了骨头一样，扑身在荣睿脚跟后面。

    听到身后的动静，荣睿头也没回，他径直走向餐厅旁的水台，从冰箱拿出气泡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才说：“起来，还没到你跪着的时候。”

    “主人……”童尘语带疑惑。

    “主人。”荣睿低声重复了一遍童尘的话，他双手抱胸，目光看向童尘，“你明知我不想再跟你有联系，偏要借用网络虚拟身份和我建立网调关系，为什么？”

    “奴隶……”

    “嗯？”荣睿语调冷硬，“奴隶？”

    “我、我……”童尘全身发抖，他原本以为一回来就能投进荣睿怀里，享受主人的温柔呵护，却没想到，荣睿不是来跟他和好，而是找他秋后算账，甚至连一声“主人”都不允许自己再叫，他忍不住心生悔意，恨不得回到十几天前去版纳的飞机上，立刻给荣睿回一句“主人你在说什么？”来撇清嫌疑。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怎样呢？只好咬咬牙，想着膝行到荣睿身边再卖一卖可怜。

    童尘这样想，自然就这样做了，他的“我……”没有说完，腿先动了，快速向前蹭了几步，到荣睿脚边立刻耍赖般蹭上了荣睿的小腿。

    “我想您，我喜欢您，我……”

    “爱我？”

    “是的，我爱你！”

    “爱我所以骗我？”荣睿低头看着童尘的脸，一张爬满泪痕的脸，那两只不断溢出眼泪的眼睛，纯粹又茫然，让他几乎不忍心说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可是，为了他们更多更美好的未来，他还是说出口，“你还有什么事是骗我的，隐瞒我的，我要你一样一样，说清楚讲明白。喜欢跪？标准跪姿，到这边来。”

    荣睿走到沙发旁坐好，推开轻巧的茶几，指了指身前空出的位置，让童尘再次膝行过来。

    童尘不知道荣睿还要问他什么，只好乖巧的凑过来，双腿分开，双手在身后交握，膝盖绷直，眼神平视着荣睿的胸口位置，用全部的意志力做出了最标准的奴隶的姿态。

    “你今天说的话，将决定你和我将来的关系，”荣睿看了看腕表，下午五点，“慢慢来，有一整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