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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0 (第2/9页)
金龙眉梢一扬,恶劣道,“被我‘吃了’。身为金龙的我才是主宰,你还指望那条蛟能对付一座城的修士?” “……他不在了?” 大抵方河语调颤抖得太厉害,苍蓝神情几番变换,末了终是偏过头去,烦躁道:“骗你的,是他觉得应付不了这么大场面才换我出来。” “不过他已同我达成交易,待此番事了……”苍蓝话音未落,余光瞥见方河又绷紧了神色,不由止住话头,啧了一声,“算了,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你只需记住,”他压低声音,单手钳住方河下颌,令后者无法逃避与自己的对视,“我说过的,你既然同我达成了血契,那只能有我一个。” 纯金色的瞳眸耀如旭日,淬炼着无上的威严与荣辉,方河眼神闪躲想要回避,却只能被迫陷入浩瀚深远的金色中。 满目金色流转,汇成足以令人沉溺的漩涡,挥之不去的低热愈演愈烈,渐有燎原之势,方河背脊战栗,却是移不开视线。 “一个什么?” 燕野突兀开口,玄色长剑悬于他身侧,剑身不住嗡鸣,魔息缭绕不散。 只这一句话,恰如清泉明目,方河骤然回神。 “你是真龙?”燕野拔剑出鞘,剑上寒光映过苍蓝森冷的竖瞳,他利落挥剑,斩于方河与苍蓝之间。 “吞噬了蛟才成为真龙,这倒是和天魔有些相似。” “区区天魔也敢与龙君相提并论?”苍蓝寒声道,“你最好明白,那条蛟或许招架不了,但我要杀你实在轻而易举。” “……等等,住手。” 方河捂着眼睛,一身气力绵软,连靠着石碑的坐姿都在无力下滑——不知金龙方才又做了什么,眼下他体内热潮不断,竟是情蛊发作的预兆。 绵软的困意与蚀骨的痒意不断攀升,方河喘息渐急,一想到要在这两人面前发作情蛊,恐惧简直如潮水般瞬间将他吞没。 “燕野,”他掐着手心,努力维持清醒,“我还有话问你。” “明幽城中的魔修又是怎么回事?那火是你放的?” 燕野紧拧眉头,面色不愉:“怎么,你是觉得受了我牵累?” “若是事出有因……” “哪来这么多借口?”苍蓝忽地打岔,冷冷注视方河,“你对这天魔倒是偏袒得厉害,难怪那么多人怀疑你‘误入歧途’。” 燕野一抖剑身,不屑道:“何谓正路,何谓歧途?这又是谁的一家之言。” 他顿了顿,竟是解释了下去:“我发现了其余天魔的线索,这城中有不少修士都受他傀儡术操纵,我不愿见他势力独大,故而放火烧了傀儡,然而那些傀儡修士似乎在城中颇有声望,所以最后未能善了。” “不过那城主当即选择去追捕你,”燕野漠然道,“想来她早已对你怀有戒心,无论城中生事的魔修是不是我,她都一定会去找你。” 许星楼对他的戒备……方河意识昏沉,只想得出陈时暮这一个理由。 原来如此,他不由苦笑,若将他换到许星楼的位置上,定然也会对“方河”怒其不争。 为了不辱没陈时暮的牺牲,许星楼宁可亲手斩杀他。 昔日陈时暮为救他被群魔所害,而今他几番生死一线,却又是被魔所救。 ——却也因与魔接近、又惹上杀身之祸。 世事无常,实是先因后果。 “那城中的天魔……” 他还想追问,可忽然一阵极细微的热流窜遍四肢百骸,蚀骨焚身的欲求蓄势待发,方河话语一滞,尾音已带出含糊的颤声。 “我还当你能撑多久,”苍蓝突兀一笑,一手轻慢抚过方河下唇,语调中满是嘲弄,“上次就发现了,你还被下过别的情药?” “龙血已经极为催情,你身上带着的这东西也不简单……”苍蓝摇头失笑,然而再抬头时眼神肃杀骇人,“身为龙君的血契伴侣,你不该如此‘多情’。” “……苍蓝?” 即便心知眼下的“苍蓝”并非亲近他的小龙,方河仍想叫住他。 “你想做什么?” 燕野抱剑立于方河身侧,语气不善。 “看不出来?”苍蓝讥讽,“他体内的情药发作了。” “从前是你在他身边?看他这么信任你,”苍蓝恶劣地笑了笑,“总不会次次都是你在帮他压制吧?” “倒是没想到,从来纵欲随性的魔,会为了个小修士这么克制。” “别……”方河眼皮沉重,然而茫然的欲求却越发鲜明,他听出金龙是在挑衅,唯恐招致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下意识想出言阻止。 可在这两个人面前,他的意愿从来不值一提。 “啰嗦。”燕野没再理睬,眸色深沉又晦暗,定定注视方河,“你待如何,打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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