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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丰城清楚自己要做的,进入周家祖宅,规矩就是不容挑衅的存在,这个事实他早已经清楚。只是再次看到缓缓出现的熟悉建筑,骨子里的害怕还是让他微微发颤,似乎是被周九玉感到了,轻轻抚上了努力的后颈。 丰城垂首,更显乖顺。 周九玉对于今天要见的那群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看谁得势就往谁跟前凑。六年前,周家落败时,他哥凭一己之力生生扛住了那些吸血啃肉的家伙儿,带周家杀出了一条路,而如今他们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做俯首称臣的样子,惺惺作态。周九玉什么都知道,但又得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少有人见过周九玉,但是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周家的宝贝,周承正护在手心里的人。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周九玉率先跨出,丰城紧随其后,落地便跪于人脚边。周家祖宅的地盘上,奴隶没有资格站。 周九玉一出场就夺了众人的目光,剪裁得体的精致西装稍稍掩了他青稚的年岁,一众奴隶跪迎,“请二爷安。” “小玉?” “曹伯好。” “多少年没见,长这么大了?” 周九玉低笑了声,和院子里站着的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曹伯,我去和家主请个安,先失陪。” “好,你去吧。” 周家祖宅低调但豪奢,从宅门进入大堂的路青玉铺成,碧绿青翠,如同天赐,远远超过寸土寸金,走的人高高在上,跪的人卑如蝼蚁,这是奴隶最难爬的路,玉质坚硬,暴露在空气中,没有暖人的作用,硬过人骨,将刺痛扎入膝盖,每行一步,都是对周家奴的警戒。靠近幽深高大的主楼,丰城就不自觉的发颤,那是周家几百年的威压,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卑贱和低下。每一个动作,每一步爬行,都不敢有分毫差错,紧紧跟在周九玉右后方一寸的位置。 周承正坐于正堂主位,正和几位长者侧目寒暄交谈,见周九玉进来才正对南方,外人面前,周九玉微微弯腰弯腰,拱手请安,“请家主安。” “起,坐吧。”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上胸前垂着的金丝眼镜,认真的看向周九玉,“这是小玉?” 周九玉起身走近他,好让他看清,“是的,姜爷爷,我是小玉。” 姜昆文眼眶湿润,神情激动,一把握住了周九玉的手,上下打量,“多少年了啊,多少年没见到了!当年你还那么小,就让你一个人出去了,这些年怎么样?啊?当时你还那么小...” 述职会没正式开始,堂内坐的几位都是周家的心腹元老,当年都是站在周承正一方的。 周九玉低身贴近老人,“姜爷爷,我长大了,我回来了。” 姜昆文将近老朽的手掌扶上正是青春年少的脸庞,像是要把这少年永远记在心里,周承正发话,“小玉,以后多去看看你姜爷爷。” “是。” 姜昆文这才将人放开,向上方一拜,“多谢家主。” 周九玉坐回位置,周承正的私奴君意风是唯一站着的奴隶,这是仅有家主私奴才有的恩典,他恭敬地低身轻语,“主人,时间到了。” 放在椅子边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开始吧。” 院落里的人迅速站好,三人一组进堂汇报。向周家和主要附属大族回禀年度任务。这一开,就是整整一天,坐的人都难捱,遑论跪着的奴,丰城虽然被调教过,但是毕竟中间停了两年,更没有亲自参加过周家述职,垂着的面上已经冷汗满布,牙关打颤,腿部根本丧失了知觉,连双手都酸痛非常,一日没喝水没进食,全靠平日锻炼撑着,整个人头昏脑胀临近崩溃,周九玉注意到了也无可奈何,但他还是希望丰城能忍得住,不然,这次他可不会救他,也救不了。 周家点起灯,院里上了一盏灯笼,宣告述职会结束,周承正和周九玉亲自送出几位元老,“哥,累死了。”旁人一走,周九玉一下子挂在周承正身上,撒起了骄。 周承正拍下他的手,“别在正堂胡闹,去偏堂吃饭。” “好。” 周九玉跟着走,丰城也应膝行跟上,但无能为力,腿部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不受控制,“碰!”的一声扑倒地上,稍有移动的腿立刻针扎一般麻痛,像有万只蚂蚁啃咬血肉,一声沙哑轻声的痛呼吸引了所有目光,周九玉和周承正都停住脚步后望。 丰城惊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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