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第2/2页)

身前慢慢地划动着。

    程宋被唬了一跳。

    谢迟哭得满脸都是泪花，动作间，像是拼命想把八只足别到背后去，那几只足节却像是有着自己的思想，怎么也不听使唤：“我，我越急，越变不，变不回去。”

    程宋眼巴巴地看着他：“先放我，下去。”

    “不。”

    谢迟固执地说：“是妈妈自己进来的。”

    当时，程宋从生产室出来，来到谢迟的房间，敲门敲了半天也没反应，就自己推开门，探进头来。

    没想到却被伸过来的蛛丝猛地拽进了房间。

    程宋崩溃道：“……那给件衣服。”

    谢迟愣了一下，才发现程宋的衣服，在粘液的作用下，已经溶解得七七八八，露出里面细嫩白皙的皮肤。

    虫母就这样衣不蔽体地被挂在树枝上。

    树枝之间，时不时有微风穿过，细细碎碎的枝叶摇曳着，发出沙沙的脆响。一只柔嫩白圆的肉臀，水光淋淋的，就在枝叶，水雾和细丝当中，隐隐约约，时上时下。因为才生育挣扎过的缘故，那两瓣臀肉之间的缝隙里，甚至还是红的，带出一抹潮湿的艳色，仿佛是整个儿的熟桃，从内里开始散发香气和汁水，给人以可堪采撷的暗示。

    谢迟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见了书中神话所描述的森林里诱惑犯错的淫浪精灵，一个刚刚才生育过其他虫子的孩子的母亲，因为过于欲壑难填而暴露出自己丰腴的身体，等不及要勾引着下一个心仪的猎物。

    程宋懵懵懂懂地冲着他看过来，“谢迟……”

    谢迟的脸顿时变成番茄一样的深红色。

    他结巴道：“衣服，衣服？哦，哦。”接着伸出一只足，把程宋从树干上勾下来。

    程宋紧张地叫出声：“不是说给衣服……”

    虫体的足节格外坚硬却又足够敏感，划过程宋深陷下去的腰窝。触及处温热而软嫩，谢迟像是被烫了一样，突然又躲开。程宋于是一个不稳，被心神大乱的谢迟摔下了树。

    “——！”

    谢迟冲过去把他接住。

    程宋啊了一声：“你身上好烫。”

    谢迟呼呼地喘着粗气。

    “我在筑巢，妈妈，你没看出来吗？”谢迟别开脸急促道，“别，别靠着我。”

    程宋也不想靠着他，于是扭过头，左右看了看自己被搂得死紧的肩膀：“……”

    谢迟的脸因为过于兴奋，时而发黑成虫态，时而又变回原先的模样，眼眶里的血线跳动得厉害，就连程宋，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极不稳定的气息。

    好像从来没有一只虫子会有谢迟这样反应这么大的筑巢期。

    更像是——

    发情了。

    他鼓起勇气往谢迟的身上看去。

    谢迟在刚刚接住他的时候，身形已经减小了不少，但还是不完全的虫体，胸口有黝黑的胸甲，腰腹处微鼓，起起伏伏的应该是在不停地造丝，而下面——

    程宋很快看见了谢迟完全虫体化的生殖器官。

    是黑色的触肢末节，大约因为是虫族的缘故，很粗，且就在生殖器官的后端附近，还带出一根奇异的深黑色油亮钩子，几乎可以说是狰狞地耸立起来，轻微地上下颤动着。

    “！！！”

    这还远远不是最可怕的。

    “你，怎么有，两个——”

    谢迟腹腔一夹，一只足节横过来，面红耳赤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

    “不要说这个。”

    谢迟带着哭腔：“太丢人了。”

    程宋险些被谢迟无辜带泪的神色欺骗，就感到背后一沉，谢迟的另一对足，悄无声息地停靠在了他的背后，轻轻地敲打起来。

    所有在他身后牵连的蛛丝，都随着虫子轻缓的敲打动作，规律地摇晃着，如同某种韵律。

    啪嗒、啪嗒、啪嗒。

    虫子在向他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