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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丝(接上一点推进 (第2/2页)
人欲仙欲死的淫药,一般人我还舍不得使。 闻言他沉下了脸:“褚公子,我是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下药确实比先前玩弄他的手法更加低俗。他好久没有这样严肃训我了,就是分别前也少。他即使眉目含春,瞳孔里的锋利神色依旧令人如芒在背,我不敢承认,他越这样子看我,我就越硬得想将他狠狠侵犯——可是还没到时候。 药膏须得被淫水浸泡至少一个时辰才算圆满,现在他体内一波波微弱的春潮不过夏夜惊雷,而骤雨将至。 没有继续这个争论,我问他,是我喂他还是他自己吃。他捂着小腹,披着我的衣服起身挪到了凳子上,我假作没发现他调整姿势时僵硬紧绷的腰臀,将精致的清淡小菜一件件摆开,主动请罪: “今天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听我说了一句废话。 我咬着唇,丢出自己的理由:“其实就在昨日,我会见了鬼山子前辈。” 男人的神情只僵了一瞬,就转为云淡风轻,他问我:“前辈同你说了什么?” 他有秘密害怕被我知道。没有谁比我更懂如何鬼话连篇,所以我能轻易识破这种拙劣的掩饰。 前辈狡黠,透露的信息少到我想挑拣着同他对弈都无从下手,除了全盘托出别无选择。 “前辈没说什么,是我心思浮躁,昨夜见到你与堂兄一起后便整夜心神不宁,”我撑着脸,静静端详他的神色,“你想借此机会让我饶了你,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千不该万不该在我摸进青楼的那次纵容我,甫一见面一刀两断才是上上之选,是他没忍住勾引我一晌贪欢,怎能怨我纠缠不休。我就是有这般蛮不讲理。 他真不知道拿我如何是好了:“那依殿下之见,我应当怎样赎罪?” 我给不出回答,发着愣,我自言自语般呢喃:“昨夜我辗转反侧,梦里都是你们两个。我分不清是你还是他。药前辈说,你是他故人的孩子,我甚至荒谬地想,会不会你才是堂兄,堂兄才是你?” 这段话里的逻辑支离破碎,他却听明白了。男人放下碗,幽深的目光里只有严肃:“殿下。” 我被那双瞳孔吸引着,不由自主与他对视。 “殿下,世子是王妃唯一的血脉。”他一字一顿,认真地强调着。 “药前辈骗我?”我迟疑。 “前辈没有骗您,”他摇头,“您既知王妃是自请驰援边关的丹青妙手,那您或许也知道,江山动荡之时,南三洲成千上万的仁人义士无人袖手,皆以家国为己任。” 三千热血万里缟素,岂是寥寥几言可概之。 我剑走偏锋的试探毫无悬念落败,忍下羞愧生硬开口:“令尊……也是其中之一?” 男人没有回话,他骤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找回声音:“他不是。” 我还没问出下一句,被他的话截住了一切言语。 “他卑劣、自私、不择手段,所以才有了我。”说着批判的词语,他的语气却好似累极了,耗空了全身力气。 他抬首,笑容苦涩:“所以请殿下别再拿我同世子比较了,真的不必。” 原来我一直以来强硬的追根究底,竟是将他的过去鲜血淋漓地撕开。他终于对我的试探忍无可忍,才选择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一了百了。 对不起。 我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个词。张扬放肆的大祁五皇子从来兜得住底线,直至今日弄巧成拙真真切切栽了,是我多年行事不拘迟来的报应。 他说完便缄默了,从容喝着粥,留我怔然望着他如坐针毡,忽而发觉今日的所作所为从第一步起就是错误。 望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我暗道糟糕,秘药的药性不早不迟,就要发作了。 他有所感受,扶着碗的手腕微不可察地颤抖,捏着桌沿稳住身形,呼吸渐渐急促:“你在等这个?” 我不敢回话,头缩成了鹌鹑,见他脚步虚浮就要摔倒的样子,连忙搂着腰把人扶住。他已然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顺势倒进我怀里,半拉半扯将我拽倒在床上,滚作一团。我的神志尚且清醒,立即从床缝里摸出钥匙为他解开手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嘴角扯了扯,大概觉得我的行为有几分好笑,手臂搭在我的肩上,往回勾时已然不剩几分力气,我顺着他的意思凑近他身前,乖得好似一只玩偶,不敢有半分逾距。 “可怜我呢?”他有些失笑,不知是嘲讽我还是嘲讽他自己。 我摇头,碰了碰他的唇瓣:“不是可怜,是心疼。”即使罪魁祸首是我自己,心疼仍是真的。是我害他这么难受,他的每一分痛苦都与我脱不了干系。 “唔,”他的手指在我的胸前滑过,未碰到意图所指之处,就脱力地垂了下去,“那你快些,解决……” 我难得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使早就被他勾得硬如烙铁。药性不是我想解决就能速战速决的,无论如何都会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几回。 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一根根交错着穿过指缝,牢牢扣住,将这份自己造的孽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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