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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城主府赴宴/杀手的身世之谜/下 (第11/11页)
转过头,对上男人亲昵的笑眼,“离宝贝儿,想什么呢?” “没。”支离为自己的走神而歉疚,祁逍刚刚好像在问他话,但他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问你——”祁逍故意拖长了音,让后面的话显得暧昧而不怀好意,引人浮想联翩,又在支离浮现出羞恼神情时话锋一转,“吃饱了吗?” “……” 支离无语,手已经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最终还是没忍心拧得下去,只拿指头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然后疑惑地朝男人点了点头,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后就见祁逍舒了口气,重新面向程渚夫妇,咄咄逼人的刺收敛了,又恢复成一开始有礼有节的贵公子样子: “今日感谢款待,该说的话都说了,那就这样吧。支离今后有人疼有人爱,我们俩在一起会过得很好,不需要其他人来锦上添花,请你们今后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其实祁逍还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说他们看不见支离在关系里的付出。说不教程小荻习武,又费心为他寻来可靠的师傅;不喜欢的食物,因为是程夫人特意准备的,所以捧场地全部吃完。 非要说的话,祁逍觉得在他们的感情里,支离才是包容忍让更多的那一个,不是谁都能接受一个因为性瘾和变态的性癖,绝无可能遣散性奴为心上人守身的恋人。 他让无懈可击的人形兵器有了软肋。支离会默默为他扫清一切可能的威胁,会因他被自己的仇怨连累的误会自责不已;会努力克服寡言,学着在回信中向祁逍汇报点滴。 冷血无情,刀下亡魂无数的杀手,独独将自己全部的柔软,留给了所爱之人。 但祁逍又觉得,这些桩桩件件,其实没有说的必要了。有心的人自然有办法去了解,而若对方没那个心思,说再多也无用。 支离的好,有爱他的人知道就可以了。这些支离爱他的证据,每一件他都会妥帖珍藏,而城主府之于他们只是人生旅途的过客,没必要再多费口舌,徒增牵扯。 “还有一件事。” 支离忽然插话,眸光静静地看向程渚,银发美人抓住身旁男人的手,很刻意地举起来向对方一晃: “城主大人,既然您早就知晓,那今天就正式向您过个明路——汀兰坊自被您送予他人的一刻起,就已经不姓程了。还有,止杀什么都不缺,东西也别再往坊里送了。” 这是在知会程渚,等他们从这扇门走出去,会将汀兰坊正式划归为止杀的地盘,光明正大地向其他人宣告,祁公子不再是城主府派系,而是他支离的人。 但又好似话中有话,说的是汀兰坊,却也像在说别的什么。 程渚在今晚的后半场里一直沉默,直到支离指名道姓跟他说话,总算没法再装哑巴。 不过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这位养尊处优红光满面,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的中年人,看上去竟沧桑了不少,眼角疲惫地耷拉下来,嗓音中带着颓废的暗哑: “好,好……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管不了你们了……” 身为男人的程渚不像程夫人那样感性,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被他很快再次藏好,支离和祁逍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听到中年人仿佛释然了一般轻声道: “离首领,祁公子……祝安好。” “谢了。也愿二老身体健康,少城主未来似锦。”祁逍飞快地接话,生怕慢一步再横生枝节,顺势拉着支离起身,潇洒地朝几人挥了挥手,“不用送了。” 说完,不再看一桌人各异的脸色,两人牵着手,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富丽的厅堂,一双人影渐行渐远,融进茫茫夜色里。 …… 离开宴客厅后,两人却没急着出府,而是在摆脱了府中下人的视线之后,停在一处灯火透亮的回廊下。 远处,语惊塔高耸入云,是黑夜中最显眼的灯塔,指引迷途者归家的信标。 许是觉得方才屋内气氛压抑,让人透不过气,出来之后支离便把领口松了松,露出半片的锁骨光洁无暇,莹白如新雪。 “怎么了?” 见对方突然停步,祁逍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目光旋即被美人领口透出的春光吸引,眸色倏然暗了几分。 支离恍若未察,靠着廊柱,目光幽幽注视着远处的高塔,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还想听故事吗?” 祁逍此刻状态放松,满脑子如何窃玉偷香,闻言下意识“啊?”了一声。 “我是说。”支离无奈地将视线转向他,细看眸底却跳跃着一团灼热的火,张牙舞爪地寻找宣泄的出口,“你说过想听我讲过去的故事,这话现在还作数吗?” 灯火之下,银发美人素白的手指上移,轻点上雪白的锁骨,无意识地缓缓摩挲。 这是整个故事里,最荒诞也最戏剧的秘密。再没有第二个人知晓,这片无暇之地,数年前曾存在过一道横贯锁骨的狰狞伤疤,而在疮痕之下,有着一枚形状不规则的胎记。 程渚讲述的寻亲往事,的确感人肺腑,但这个故事在支离对往昔经历的认知与回忆中,却赫然有着截然不同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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