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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杀了你爱的人,你会恨我吧 (第3/3页)
说完,他大手一挥,退到摄影机后方,指挥道:“行了,别跟他废话了,你们几个给我上,把他玩废掉!” 那几个男人早就等待了多时,一听这话,立马脱光衣服,戴上面具,淫笑着就上前扒谢灵乘的衣服。 “我有艾滋。”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最近才检查出来的,都还没来得及吃药呢。”衣领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却谢灵乘眉毛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我跟燕灼吵架,就是因为被他传染了。” 他拼命忍耐着皮肤上流窜的痒意,面上不显,甚至气定神闲地越过那几人,直勾勾看向顾延:“顾总应该也知道,燕灼厉来玩得花,而我从来没有违逆过燕灼,如果不是因为这病,我怎么会跟他吵架呢?” 像是打翻了调色盘,那几张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当然,谢灵乘并没有天真到准备用这个理由脱身,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感受到绳索已经被磨松得可以挣脱开的时候,趁着几人争吵踌躇的间隙,谢灵乘积蓄起全身力气,瞬间爆起,撞开身前的人,一个箭步就跃到门口,大步流星就窜了出去。 他手脚软得不行,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夺命狂奔。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他咬了咬牙,没有犹豫就跃上了转角处向上的台阶。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向下逃命,这是思维惯性,因为向下意味着逃生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谢灵乘其实是在赌,他赌顾延不会猜到他跑上楼了。 索性他运气没有差到极点,一上楼他就看到了布草间的标识牌,他焦急寻了过去,可能正好在酒店整理的时间,门竟然没上锁。 他闪身躲了进去,刚反锁上门,就脱力地跌坐到了地上。 留下的热汗打湿了羽睫,微微刺疼,他感觉整个人仿佛一张纸,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皱,摊开,再揉皱,再摊开,似乎一定要逼他挤出水来。 他忍住自渎的冲动,热得百爪挠心,意识模糊地拉开衣橱的门,将自己丢进白茫茫的白色被子里,蜷缩起身体,咬着自己的指尖,抵抗着一轮又一轮的热潮。 从打开的窗户吹进一阵风,夹杂着梨花的清香,谢灵乘不合时宜地想起,林家的院子里也种了梨花的。 被这香味牵引着,他快要飘散的意识被包裹着越飘越远。 似乎曾经有一个漂亮张扬的少年,坐在梨花粗大的树枝上,恶作剧地摘了一捧梨花,扔到靠在树下看书的谢灵乘头上,撅着嘴笑他:“笨蛋,笨死了。” 是谁? 哪人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松开被自己咬得出血的指关节,谢灵乘抱紧自己的身体,他咽下的热泪里似乎还镌刻着千万个苦昼,涩得人牙根直颤。 他小声地叫着那个名字,声线孱弱,却一遍又一遍。 “林睚。” “林睚。” “林睚。” 唇齿摩擦,要把那名字都咬出血来了。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人也支撑不住地从衣柜里掉了出来,脸贴在冰凉的瓷砖上,身体不住地痉挛。 一双皮鞋停在了他的手旁。 谢灵乘用力眨了眨眼,向上望。 笔直的裤管、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有点凌乱的领带,利落流畅的下颌线……最后是一片倒扣的海。 林睚垂着眼睛看他,目光深邃,瞳孔里似乎跳跃着一抹蓝色火焰,又像浮着一层坚冰,散发着阴鸷的冷意。 但不知为何,谢灵乘却笃定他看到了冰层地下闪烁着的银色波涛。 像是洪流中溺水的人看见浮木一般,谢灵乘用力地握住了林睚的脚踝。 如果是这片海的话,他想,他愿意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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