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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重新现世,还下在了有天纵奇才名声的周清弦身上,险恶之心可见一斑。其实若要恢复也简单,一是找到下禁制之人请其接触,二为待下禁制的时间终止——可时间全凭由对方决定,若是下了个三五十年,难不成周清弦这几十年间,修为真得停滞不前? 他想安慰周清弦,却不知如何下口,握起那只平日习惯拿剑的手,久久写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憋出几个字:我会帮你。 周清弦言语冷淡,“算了吧。” 沈知晗写道:我平日替人看诊,从前也学过一点剑法,总会有办法的。 周清弦正被经脉塞堵烦心,一腔怒气无处抒发,甩开他手掌,冷冷笑道:“你一个乡野村人,自以为摸过几年剑便能懂得些什么吗?” 他用的力气大,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反倒摇摇欲坠,沈知晗欲上前帮扶,反被重重推到一旁,腰肢撞上结实书案,如同棍击一般疼痛,咬紧下唇才没闷哼出声。 总归撞出了声响,周清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却从来高高在上惯了,不愿低头。继续沿墙壁摸索,要熟悉自己所在环境。 他在这屋里待了大半个月,此番才算是第一次知道屋内构造,摸到了床榻架柜,摸到架柜上的书册,摸到囤放药材的器皿,摸到桌案上的笔墨,继而摸到沈知晗坐在椅上的身体。 只轻触肩膀便很快松开,将屋内一圈摸索遍,触到屋门时才隐隐发觉不对劲,转头寻着沈知晗方向问道:“这间屋子这么小?” 沈知晗上前捉住他的手。 周清弦问他:“你平日睡哪里?” 沈知晗答:桌案。 “桌案怎么睡?”语毕,想起是自己将沈知晗赶去别处,心下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干巴巴问道:“为何不早告诉我屋内只有一张床榻?” 沈知晗知道他没了气,示好般捏了捏手掌,继而写道:我身体硬朗,睡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周清弦隐隐皱眉,牵扯到眼上伤口,“我没有无理到强占他人床榻的爱好,若你早早说明,我定然不会如此。” 沈知晗觉着周清弦认真模样也可爱至极,晃了晃他手掌,指腹软软摩挲掌纹。 不要紧的。他写道。 周清弦慢慢与他扶着回到床沿坐下,静默许久,忽而道:“抱歉。” 沈知晗问:为什么道歉? 周清弦散乱的发丝堆到额前,难得放低了语气:“是我自身原因,并非有意凶你。” 沈知晗勾起嘴角,在他手上写道:知道。 “不生气么?” 答:任谁落入这般境地,都不能保持沉稳的。 沈知晗另一只手替他理顺毛躁发丝,露出周清弦白纱下一张冠玉面庞来,他从前便喜爱看这张脸,那双眼睛总是不爱正眼瞧人,论是冷淡亦或高高在上皆十足凌厉。 周清弦摸到里侧的剑,哑声道:“今晚你睡榻上吧,我到桌案休息。” 沈知晗忙写道:你身上伤口未痊愈。 周清弦想移开手却被沈知晗紧握,干脆道:“我不会再占你床榻了。” 夜晚更深露重,关了屋门仍有寒意侵扰,周清弦如今身体状况比他还差,若再生了热病便真是得不偿失,沈知晗自然不会同意,掰开他半握的手指,急急写道:你我二人一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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