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唯一正常人 第14节 (第3/3页)

  谈及当年幼稚的自己，任母忍不住笑了出来，“听起来的确很傻，对吧？估计若若都不会做的事，但当时身为大学生的我却这样做了。”

    “在不经意间，那种讨厌变成了喜欢，不想在他面前认输变成了想要他多些留意自己。想起他时会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怎么会喜欢他，但又觉得这是因为他优秀，我才会对他动心。”

    任母收回视线，看向任昭若，“若若能体会到这种心情吗？”

    任昭若摇头，她没有喜欢过的人，无法感同身受。

    “也对，你年纪还小，感觉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任母继续讲述她的故事，“那个人喜欢福尔摩斯，我就把柯南·道尔写的小说全看了。”

    “如果说我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他便是打败了福尔摩斯的那个女人，艾琳·艾德勒。”

    “但是若若，有时候喜欢并不代表一定会在一起。”任母注视着满脸疑惑的任昭若，“我出身豪门，有足够的财产让我衣食无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但同时，我也要履行我的责任。”

    “哪怕我再喜欢那个人，也没法和他相恋，因为他的家境不够好，我无法抛下我的家人和他在一起。更何况……”任母苦笑道，“我根本没和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喜欢过他。”

    任昭若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亦是享受着长辈给她带来的富裕环境，她的出身已经比许多人好很多，倘若哪天父母要她做些什么，她理应去做——但她愿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了。

    任母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当年你外公的公司出了事，急需资金周转，最后任家解决了这个问题，公司度过难关，而这一切的代价是我的婚姻。”

    “我和你的父亲联姻，豪门世家联手，大人们都乐见其成。但没有人问过我的真实想法，没有人在乎我到底是怎样想的，更没人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任昭若可以想象出任母当年的痛苦与折磨，钻进任母的怀中，试图安慰当年的那个无助的女孩。

    任母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若若还想听下去吗？”

    任昭若用力地点头，“我想听。”

    “后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和你爸爸结了婚。刚开始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应家族的要求备孕生子，本来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任母用手指描绘她的脸，眼神温柔，“但在怀你姐姐的时候，看到你爸爸那笨拙照顾我的模样，我的心又再次跳动。结婚几年后，我才真正爱上你的爸爸。”

    “你的姐姐是我爱上他的过程，你的哥哥是我们相爱几年后生下的孩子。”任母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任昭若的鼻子，“而你是一个意外。”

    “你是在我们的结婚第十三周年诞生的，还是因为我们周年纪念旅程的一个小意外。”任母笑了笑，“得知你的存在时，你的爸爸很慌张，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是高龄产妇了，生孩子对我自己和对你来说都会有生命危险。”

    “曾经的我也犹豫过，要不要把你留下来。但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任昭若没有亲身体验过生孩子的感觉，但看过不少产妇分享自己的经历，是任昭若难以想象的痛苦，光是看到那些纪录片她都已经很不适，而自己的母亲还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她握紧拳头，问道：“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已经有姐姐和哥哥了，为什么还是让我出生？”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是上天给我带来的惊喜吧。”任母握住她的手，“我和你说这段话不是想让你内疚，而是想让你知道，我和爸爸都爱着你们三个孩子，不管是谁，你们享受的爱是同样份量的。”

    “你是意外到来的惊喜，你和轻梦、翼云对我们来说都有不同的意义，缺一不可。”

    “或许在最开始我的婚姻我的确很不满意，但我已经忘记当时喜欢的人的模样了。我爱的人只有你们，我爱你们三个孩子，我也爱你们的爸爸，我的丈夫。”

    任母温柔地拭走任昭若脸上的泪水，任昭若再也忍不住，埋进任母的怀中痛哭一场。

    “那、那妈妈还怪罪外公外婆吗？”任昭若边抽噎边问道。

    任母摇摇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多的不甘都已经消散，我不想再回过头看，如今在做的事直视前路。”

    就在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门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