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你......”苏谨云没有说完。
洛席远却懂得他的意思,便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心肺不算太好,有时候动的急或是寒气入体便会咳嗽,咳得心肺更痛。劳思过重或过于疲惫会引起些心绞痛,也没什么大碍,平和些心情便也无事。”
他轻描淡写的说,苏谨云听到耳朵里心里便泛起了心疼,身为一个男子肩不能提、步子不能迈开了走、心情也不能大起大落、笑的不能酣畅淋漓、哭得不能涕泗交流。这算个什么人生?若是这病落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自己会抑郁到何种程度。
苏谨云默默不做声,席远却道:“幸亏这两年得江南一位名医的调理已经大好,轻易不会再犯病,只要继续调理吃药,再过三五年完全好透也不是不可能。”
苏谨云听了这番话心下安心了些,这时候东方已现晨光,昨夜雨停乌云散去,皎月直挂天边,三两点星子闪烁着微光,整个草原又是一番雨后新景,万物洗涤后都透着股新绿。
“你若好了之后可还会留在洛京中?”苏谨云问道。
“何意?”洛席远不解。
“我见你如此喜欢这草原风光,想来也是喜欢些山山水水,你若治好了旧疾,是否想要看一看这天下好风光?”苏谨云解释到:“越过千里江陵,览遍五岳好山,闲倚洞庭春水,夜宿姑苏寒山?”
洛席远抿着笑意明了地点点头,道:“想来这也是你心中所念所想。”
“知我者莫过于席远。” 苏谨云乐道:“若是边疆之势定下,待到社稷清明之时,我定要骑着红莲踏遍我大洛的每一寸土地,春至扬州赏桃花夭夭,夏来钱塘酌初荷曳曳,秋去衡阳望展雁飒飒,冬......唔......”
苏谨云停顿了一下好似十分为难道:“冬,冬还是在家待着吧,实在是太过寒冷,哪儿都不想去。就在家等那绿蚁新醅酒酿好了,便与三两小友红泥小酒炉,若是晚来天欲雪,便再饮一杯无。这才是惬意啊。”说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好似那美酒就在嘴边一样。
洛席远听他这么一说倒问他:“不知这三两好友,可有我席远的一席之地。”
苏谨云道:“瞧你说的,若是没了你,这酒啊,喝的也是没劲。我这来了戍边这么久也不过你来看我,若是我这酒酿好了不叫你来尝,你岂不是骂我不懂得个你来我往?”
说到这时,两人同时想起了一件事,便一起叫道:“汾何酒!”
说罢齐齐看了对方一眼,一起大笑起来,洛席远笑的畅快淋漓,好似天地之间只剩下欢声笑语。
笑罢,苏谨云道:“好家伙,你可带了来?”
洛席远比了个数,“三坛!”眉宇间尽是洋洋得意:“如何?可够意思?要知道宫中也就十坛不多。”
苏谨云是个好酒的,尤其是那好酒,自两年前喝过这汾何酒便心里头一直痒痒。在边疆虽有这后劲十足的烧刀子,但喝起来的确是辛辣有余,后韵不足,这会儿可真是高兴的不行。
“好席远,你可真是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这可惦记了两年啊。”
“原来是惦记着我的酒而不是我,这可真叫我伤心。”洛席远装作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