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瓦龙,打钱!_第86章 发错地方了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86章 发错地方了 (第2/2页)

找终点的过程。在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上寻找终点注定是没有“终点”的,跑,也就没有了“终点”,生活,也就没有了“终点”,人,自然也没有了“终点”

    这是一本初见书题就心动不已的书,然而阅读过半,才惊觉,自己一开始的望文生义实在肤浅可笑。重要的是“无意义”,而非“庆祝”。

    《庆祝无意义》是米兰昆德拉最新的一部作品,距离他最负盛名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出版已逾三十年。如果说《生命之轻》是为了探讨人的轻与重、灵与肉,那么《庆祝无意义》所诉说的,也许超脱了人本身。

    人类发明了语言,本是为了作为便于交流的工具。然而不知何时起,人类为语言所累,开口之时费尽心机让自己的每一句必须有意义,藉此彰显自己的“高明”。可是在一来一回的言辞交锋中,本应该自然流露的情绪和情感被掩埋、忽视,甚至荡然无存。正像书中自恃“高明”的达德洛,那些似乎颇具意义、引人注目的发言,纵然关注者济济,然却动心者寥寥。

    书中所说的“无意义”,不只是与上述“形似高明”相对,还有许多对“常理”的置疑。世人对生命的诞生赋予了过多美好的意义,人权论调也讴歌人的诸多权利。可正像书中阿兰的母亲所认为的那样,人的出生,是一种毫无选择的妥协。父母的身份、瞳孔的颜色、自己的性别,都是无从左右的存在。“重要的一切都不是你自己选择的,一个人只对无关紧要的事有权利”。这种说法看似残忍,却是无可辩驳的真实。也许正是因为明晰这一点,阿兰对于母亲遗弃他并未怀恨,他近乎疯狂地想象母亲怀孕时的绝望和无力,他对印象淡薄的母亲心怀崇敬和悲悯。在他自己的臆想中,他与母亲达成了奇妙的和解,这也让生命那所谓的意义不那么沉重。

    贯穿全书行文的一个重要线索,是斯大林这个真实历史人物所讲的一个笑话。作者对那个时代尽情戏谑,将那镌刻在历史中的严肃和意义拉扯成一个任性的玩笑。那些“意义”,在时间的涤荡下,最终只剩下苍白。历史也好,战争也好,之于人生,之于世界,都不是那么值得被称为“意义”。那些最真实的、最真诚的,往往最难以用有意义的言语去描述、去概括。因为,它们本就是无意义的。

    直面这样的“无意义”,人们也许会慌乱无措。可“无意义”才是“绝对明显、绝对天真、绝对美丽地存在着”。就像孩童毫不掩饰的笑脸,不用探究其意义,却能真切感受,感受到那无暇的光芒,照耀心灵,让心上开出一朵看不见的花。

    所以,当我看到豆瓣上有诸多《庆祝无意义》的书评,其中一些人对作者的创作要旨深切剖析解读,更深觉米兰昆德拉惊人的预见性。他循循善诱地去歌颂、去庆祝全部被忽视的“无意义”,人们却还是疯狂地挖掘这本书的意义。

    这不是某个人的过错,是整个人群都已经习惯,赋予生活中的一切以饱满的意义;所有人都忘了,生活本身,不与任何意义等价。无意义,才是生活的本质;为无意义庆祝,才是与人生和解。但知我文的我,瓦龙,打钱!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