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想起严慧那张脸,又想起自己把成绩单交到她面前时对方因忙于公务而敷衍的态度。
不,他不是他们的骄傲。
他连花瓶都不是。
季慵看对方神情寂寥地盯着地上的小石子,心中暗骂自己:卧槽……对方看起来情绪更低了。
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就不该嘴贱多问。
他咳两声,以缓和气氛,“那什么……没事,以后你妈二婚生出的孩子,肯定没你聪明。”又上前揉揉对方的脑袋:“也没你能打。”
“滚蛋。”周自横拍开他的手,头发再这么揉下去真得秃了。
季慵大笑,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无赖一般硬揽住他的肩,带着他朝宿舍方向走。
所以挂科的原因——就是为了报复父母离婚吗?或者单纯想引起重视?季慵微微惊讶,周自横会是这样的人?是那种为了引起关注而故意这种幼稚事的人吗?
季慵蓦地发现自己很不了解这位室友的内心。
他回神,刚迈上最后一层台阶,就见周自横倚在长廊的栏杆上等着自己。
“今天怎么这么好?”季慵从口袋里摸出宿舍钥匙,从里面挑出一把形状最普通的,“都知道主动等我了!简直温暖如春啊!”
事实证明季慵想多了。
周自横他不是不想进,而是没带钥匙。
季慵“咔”一声,进宿舍之后嘴就没停过:“怪不得看你平时不怎么回家……不然下周末去我家,我妈跟季雪肯定都欢迎。对了,到时候我妈亲自下厨,无论味道怎么样你就都说好吃就行——”
“怎么了?”见周自横一直不说话,季慵回头看他,却发现对方脸色发青,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季慵疑惑,立马圆回来:“其实我妈做菜没那么难吃……老周你的表情怎么跟吃了屎一样?她每个菜最起码——”
周自横一个动作打断了他的话——对方伸出一个手指往上指了指。
怎么了?打哑谜呢?
天花板?
季慵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上看:“……”
“卧槽!”
“林平之卧槽你大爷的!”
宿舍楼传来了凄惨的骂声——哀怨不已,绕梁三日不停。
季慵心悸半天,冒了一身冷汗,足足喝了大半瓶水才缓过来。他整个人手脚发软,使不上劲,只能瘫在椅子里。
周自横用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全身包裹着白色绷带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自己挂在天花板上的林平之。说实话要不是季慵的脏话,他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像十级烧伤的木乃伊就是林平之。
也不知道是怎么呼吸的。
“所以你大晚上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就是想吓我们一把?”季慵捏着太阳穴,跳得太快他怕自己受不了。
虽然这不是林平之不是第一次吓他,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钥匙。”季慵伸手,以前他一个人住,生怕哪天忘带了钥匙进不去,就放在林平之那一把,现在是时候收回了。
毕竟狗命要紧。这种事多来几回他就得英年早逝了。
林平之急匆匆把脸上的绷带解了,语气中带着十成十的歉意:“季哥!老大!我错了,我就是看恐怖片看着心痒,想试一试,真没想着吓你。”
季慵:“……”
“你那是吓我吗?”季慵面无表情,恨不得把眼前人从阳台上丢出去,“你那是想让我死。”
林平之依旧死缠烂打求着原谅,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