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无荒_番外颠倒晨昏(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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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颠倒晨昏(完) (第2/3页)

思自己,越反思越迷茫,因迷茫而痛苦,短短几天就迅速病倒了。

    但她是小组的论文指导老师,离答辩不到一个月,学生每天都要找她指导论文,于是赵秋益不回家,就住在了学校,每天吃药硬撑,晚上难受的睡不觉着时就想,业障啊,真是业障,她折腾的谢衍写论文不顺,到最后是她撒不开这个手。

    终于勉强自己把论文带完,小组学生们一辩通过,录完分走出办公室她就打车去了医院,当天下午就进了病房。

    她病的浑浑噩噩,期间如意似乎来看过她,也似乎没有,每次睁开眼,只有老伴在她床边。

    来过不少看她的人,但都因担心影响她休息早早离开了,人群来来去去,他们的面容都是模糊的,门开了又关,赵秋益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可笑到荒诞。

    自己仿佛被前半生追逐着的东西远远抛弃了,曾经对她来说放弃是很轻易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所得一定比付出的更多。

    可是她看着眼前给她把粥吹凉的老伴时,难过地说:“我以为我为如意做的决定都是出于理性,可以让他过得更好,可是他居然一直在怨恨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伴叹着气:“如果我能回答你,或许就不会坐视这一切的发生了。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讲,子弟都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的。”

    如意的爷爷已经过了思考这种问题的年龄,而赵秋益似乎从这一刻才开始。

    会吗,赵秋益想,如意会不会像其他兄弟姐妹们一样明白,从出生起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他怨恨自己的奶奶,其实是怨恨加诸于身的那些或硬或软,或明显或隐晦的条规,赵秋益是缩影,是具现出来的人格。

    所以在听说如意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和谢衍领了结婚证时,赵秋益居然是全家最不惊讶的。

    如意爷爷已经摔坏第二只建盏了,她才哦了一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如意的爷爷好多年没发这么大的火了,勃然大怒:“简直胡闹!交朋友是一回事,结婚是另外一回事,哪有这么随意的!我们这些长辈都是摆设吗!”

    赵秋益的公公直接闭门不出,据说是气的心脏疼,协和医院常年给他看诊的医生大半夜匆匆登门,赵秋益隔着道屏风都能听到老爷子拍桌子的吼声。

    她在那年除夕如意待过的红色长廊上发呆,刘阿姨赶在她坐下前给石凳盖上一层棉手帕,再给她递上披肩,说是夜凉,院长身体刚好不能受冻。

    “如意出生前你就在了吧。”赵秋益说。

    刘阿姨说是。

    “他叁岁时就那么点高,坐在那里玩积木,六岁入学的照片还压在我书桌玻璃板下面,十五岁穿军装时飒爽又英挺,去新疆黑了点,没半年又白了回来……”赵秋益喃喃道,“每个人都看着他长大,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如意。我们明明是他的至亲啊。”

    没有人能够给她解答。如意似乎永远都应该是大家心中的样子,温和,有礼貌,体贴,懂礼数,而不是这样,对婚姻大事做出了人生最大的反叛。

    “如果如意可以和谢衍在一起,那他是不是至少能开心点?”赵秋益说。

    刘阿姨说:“比较难啊。两位先生都不太满意小游找的对象呢。”

    “真有意思,先是我反对,到最后,反对的成了他们。”

    “因为您关心的是小游好不好,先生们更关心的是周家好不好。除了小游,您是家里和那个小姑娘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您觉得,她能让小游幸福吗?”刘阿姨问。

    赵秋益想了很久,才拉过她的手,拍着她的手心,笑着说:“安心吧,或许他们会有争吵,矛盾,但是到最后,也只有他们能忍受,啊,包容彼此。”

    刘阿姨笑起来:“那就太好了。”

    赵秋益站起来:“小游结婚了,他房间的单人床两个人睡不下,得把床换掉啊。”

    赵秋益和刘阿姨一边走讨论着换什么双人床好,绕过照壁时看见如意的爷爷正打电话不知跟谁大发雷霆,赵秋益裹紧披肩路过,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我记得如意的大名是他妈妈取的。”

    “是的,周姓,这一辈是单名,偏旁从叁点水,其他人都是直接从家谱里拿的名,唯独太太没按照序齿来,给他取了【游】。”

    “我记得她说过,【游】出自画者追求的【游心之所在】,宗白华就曾提到过这种画境。我们总是习惯在孩子的身上寄托自己的理想啊,因此永远不会满足。”

    刘阿姨当然不会做出评价,她只是说:“太太如果能看见小游结婚,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知道她不会的。”赵秋益不以为然,“为如意留下了巨额财产,让他即使离开周家也可以过得很好,或许是这位母亲最后能为儿子做的事情了。”

    刘阿姨有些忧虑:“小游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赵秋益轻轻说:“大家长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更何况直到现在,如意的父亲都没有表态呢。”

    就算如意和他的爷爷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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