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何许GL_『玉律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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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律秋』 (第1/4页)

    一、风月

    五年前,东都城的人全知晓,季冷璧年过十八仍未出嫁,只因未婚夫婿是当今太子的次子,十三岁的轻侯谢鈺。

    五年后,天下人尽皆知,季家通敌叛国,季家嫡长女即将沦落教坊司为奴。而一身战功赫赫的轻侯贵不言,这一纸婚约便再算不得数。

    时逢月夕,戍守南荒之地的黑甲军,迎了位被轻侯特意从东都教坊索要来的女乐。

    「小人不敢隐瞒,这綰綰刚从天牢到教坊司不足半日,若非轻侯要的急切,定是要好生训教一番才敢送来。目前尚不会花活,且是个性子烈的……只怕暂时不适合服侍侯爷……」

    挥手示意左右将喋喋不休的教坊差役带了出去,谢鈺一身红袍银甲,踱步走至一直垂首低跪的女子身前。

    「季冷璧,你可想明白何时嫁我了?」

    「侯爷怕是刚才都没听到。如今早已无季冷璧,你眼前的女人不过是教坊司的女乐綰綰,被遣来随军的营妓。」

    「我是在问你何时嫁我,你答我便是,怎这多废话。」

    闻言,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的脸来。

    「谢鈺,早在边关悬崖那一夜你就该放下我了。如今,你还是放手吧。」

    她记得在寒风彻骨的山崖边上,野树梨花幽然自芳,明月冷寂得不近人情。深袍染血的谢鈺匐在崖边一声不发,任她如何斥骂也要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于是她便僵着身子不敢再挣扎,生怕把谢鈺也拖下崖底。

    「若我不肯呢?」

    「你明知你我再无可能。天下人皆知,我是卖国贼子之女。待皇上百年你父登基,你……你凭这一身战功,也不是不可和你大哥一争高下。」

    「季冷璧,休得胡言!你非得如此轻贱自己,还要挑唆我与大哥的关係吗?」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你这般聪明,又怎么会不知将来定不为人所容。哪怕,那是你一母同胞的长兄……」

    季冷璧不知悔改还欲再说,却被谢鈺温暖修长的手紧紧握住腰身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谢鈺生怕她又逃了一般,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夜以后,季冷璧就经常梦见这一双眼睛,温柔清澈、赤诚坦荡。她别开目光,便不敢再去看谢鈺的眼睛。

    她害怕被如此这般凝视,彷彿被这般凝视,心底里那些晦暗的阴谋和齷齪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谢鈺一览无余。

    「我用这三年战功换你出奴籍,你安生嫁我别再作他想,与我廝守馀生可好?」

    季冷璧抬首,愣愣凝望肃穆脸庞上仍然意气风发的谢鈺,呆呆问道:「什么?」

    「与我廝守馀生可好?」

    谢鈺沉声,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久久等不到答復也不催她,只抬手勾起一缕属于季冷璧的长发,不停缠缠绕绕,最终打成了死结。

    「你……你这人怎这般讨厌!动我头发做甚?八年前就会欺负人,五年前也是。现今……还故意惹我哭。」

    鼻间的酸楚越发浓郁,泪珠盈满眼眶不停打转,饶是季冷璧想再放一些狠话绝了对方的念头,出口便呛出了泪来。

    终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勾住谢鈺的脖子,埋首痛哭起来。

    那年,谢鈺十岁,翻墙进了与东宫隔了两条大街的季相府邸,想一观传闻中「朱顏玉容可倾城」的季相长女之姿,却不想窥得少女入浴。

    当时谢鈺年幼,并不至于毁了少女清誉。可季相偏偏不依不饶,在天子御前大闹了一场。太子为平息稚子之过,愿让季冷璧嫁给自己长子为侧室。

    谁知当今圣上却言道:「爱卿既让朕为你主持公道,焉有旁人替过之理?亭之为皇太孙,婚姻大事不容儿戏。更何况,你那宝贝女儿既已受辱,又怎可再委屈了她去做侧室?阿宝也是朕的嫡孙,自幼聪慧灵敏,深得朕之喜爱。现封其为轻侯,统领南域,待其成年后,与你那小女儿成婚便是。」

    季相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苦了原本待字闺中的嫡女,要至少要再等八年等那毛头小儿成人,方才能够出阁。

    反观谢鈺,只因一桩荒唐事,不仅没有受罚,反而十岁封侯,一时荣宠无双。

    「同我成亲,我便不再欺你。」

    等季冷璧哭够了声音渐隐,谢鈺捧起她残留着温泪的脸,作出承诺。

    「不好,你休骗我。」迅速抹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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