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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张尔成 (第2/2页)
浑身也冒着虚汗冷汗,但她摇摇头。 她享受这种痛苦,很病态。 白芨看着她状态,担忧道:“她状态很不好,甚至比之前还要激烈,加上孕期,情绪不稳,已经开始出现自我伤残行为。这段时间一定要贴身照看。” “但宋先生也要小心,病人激动时也会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宋至光点了点头。 白芨走后,他坐在宋韵对面,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视线一直盯着她看。 宋韵感觉肚子太疼了,外面的暴雨还在下,她身体很软动不了,可情绪却没有安宁半分,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疼的,就是控制不住,眼泪一串一串从脸上掉落。 宋至光默默看她,又看了落在地上的画,他似乎也没有想要去收拾她房间的想法,良久说:“你不要作茧自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韵抽泣道。 宋至光抿唇,“不,你知道。你很聪明,我比谁都清楚。” 宋韵只是哭,不在说话了。 两人相对无言,听着外面的暴雨声。 宋至光眼中也是通红一片,他何曾不觉得这世界就是一个漩涡,他也同样对这世界感到厌恶,可这世界上还有她的存在。 他守护了多年,一直克制在道德边缘不去触碰的女人,她没离开前,他都要行尸走肉的为她活着。 这一刻,她开始厌世,他就不想再活了。 几个小时后,雨停了,地球旋转,天光暗下,迎来黑夜,他看向宋韵,终于说:“我们一起离开,你敢吗?” 宋韵浑浑噩噩抬起眼,看着他。 他眼中是病态的红,表情坚定,却带着赴死的意味。 她记忆忽然回到了从前,宋至光在一片春景中给她递烟,问她:“你敢接吗?” 她接了那支烟。 从此那是宋鹤与宋至光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们是超越亲情的友谊,即便有人心里有欲望,但谁也不会说破,永远只做彼此可以互相倾诉的对象。 她和宋韵到底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眼珠子转了转,“你要带我去死吗?” 宋至光微点了下头,“如果你厌世,我就带你离开。” 宋韵说:“我是精神病,你不用为了安慰我,也把自己变成精神病。” 宋至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光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没有正常人会把侄女当成女人,即便没有血缘的壁垒。你怎么就确定,我是正常人。” 他微动身,走向宋韵,在她面前跪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跪拜他此生唯一的信仰。 可却保持着距离,并不碰她一分一毫。 他仰头凝视着她的眼,说:“世界本来就是一片泥沼,人类只不过是在这片泥沼里面做无畏的挣扎,因为到了结局,所有人都只会成为一捧黄土,别无例外。” 宋至光说得认真极了,“所以,如果你觉得这片泥沼让你太痛苦了,你不想挣扎了,那就离开,提前变成黄土,得到永生的解脱和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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