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父兄在家里演武场训练,她便巴巴的跟在一旁,虽不能亲自下场,但是看看也是好的。
之后便要亲自抄写经书,下午学的琴也是和缓无比的。
每日只有晚上睡前是她难得的自在时光。她有时会去找姐姐说说话,有时就自己随手涂画什么,当然最多的时候还是假装睡着,而偷偷在被窝中借着夜明珠偷偷翻阅从藏书室顺出来的各种杂书。
她看书向来不计荤素,话本也看,四书五经她也看。许是佛祖看不得她太过悲惨,这十几年下来,她的心疾还真没有过什么大事,不过日常的胸闷气短还是避免不了的。
她如此被养在深闺足足十四年之后,平静的生活被一封诏书搅得昏天暗地。
抄家的缘由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靖西将军府的圣眷正浓,原本是不该闹得如此大的,不过那告状的人却是深知皇上最担心的事情,直接安了一个造反的名头在她爹的身上。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那状告的折子上有理有据的列了四五条的证据。圣上震怒,下旨彻查。
原本靖西将军府没做任何亏心的事,却被搜出来一沓与前朝叛党的书信,印章俱全,笔迹清晰。上边写的明明白白要共谋天下。
而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证,那叛党首领被捕,招供了与靖西将军府的密谋。
人证物证俱全,就是她爹咬定没有此事也无济于事。
谋反本是灭九族的重罪,皇上看在原来的情分上没有赶尽杀绝,下令让靖西将军府全府向东北流放三千里,去与匈奴和女真相邻的苦寒边疆,宁州。
宋丝藤亲眼见着那些原本前倨后恭的太监们,这一次趾高气昂的过来宣圣旨。眼睛都恨不得高到天上去:“大将军你认不认罪都要流放,自己赶紧快着点收拾了走,还能不拖累太子妃。”
他故意顿了顿,又用尖细的嗓子笑说道:“哎呀,看我这个记性,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太子慈悲,给她留个妾位,您啊,还是早点上路吧。”
她爹一声不吭,接了旨,谢过皇上恩典。
宋丝藤在一旁捂着心口,仍笑道:“多谢公公,若将来还有相见之日,定不忘公公今日教导。”
那公公被气的脸色发青,但却也从践踏曾经高官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以后他们若真能翻身,怕是要找他麻烦的。
她娘敲打了她一下,服了服神:“小女不懂事,公公见谅。”
公公一抖拂尘,阴阳怪气道:“杂家自然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有没有那日我们走着看就是了。回宫!”
等人走远,她娘沉下脸色:“二姐儿,宁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些你都忘了?”
她爹拍了拍发妻肩膀:“无碍,马上就远离京城了,他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她娘叹了口气:“只怕路途险阻,不过咱们一家只要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就是大姐儿那儿怎么办?”
“太子暗中找人给我递了信,他知道我们一家蒙冤,答应会好好照顾大姐儿的,只是表面上该做的还是得做,你放心就是。”
很快到了流放那日,宋丝藤最后看了一眼将军府。雕梁画栋一如昨日,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些曾经的鼎盛,转眼间如大厦倾颓,什么也没了。
狱卒们把刑具都拿了出来。她爹站在最前面,对她大哥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咱们爷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