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扯着嘴角苦笑,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与苏萧闲虽每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到底并没什么关系,且她任性乖张,举止轻浮孟浪,这些也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如此一个女子,若换了其他人,他宋靖秋怕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怎么到了她这而,自己就总是忍不住的一再忍让,患得患失起来了。
真是疯了。
宋靖秋摇了摇头,轻吐了口浊气,极力的将这些想法排除在外,让自己心静下来,又重新拿刀切起菜来。
只可惜这静与不静,说了算的从来都不是树,而是风,眼前这棵姓宋的小树,遇见了老祖宗这般的妖风,如此运气也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不好。
苏萧闲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白衣,略显单薄的小书生,不由的就起了坏心思。
也不知是怎么的,她只要瞧着这个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白面书生,被自己欺负的慌乱狼狈,什么德行,什么道义,全都抛诸脑后,自顾不暇的样子。
她这心里就像是被小猫挠了似的,痒的厉害。
于是便总不自觉地,想把人欺负的再狠一点,却又怕一下子欺负狠了,他便真不再理睬她,所以这心里一直都很是纠结。
老祖宗咬着手指,瞧着眼前这人的背影,从脖颈看到肩膀,最后再到背到腰,随即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
勾人的小狐狸媚子!
也不知道宋靖秋若是知道了,自己在老祖宗心里是如此形象,会作何感受。
“我方才那举动不过是在吸他精气,鬼怪通过血液吸人精气,这些事你们仙山上应当也都有教过的吧。”
苏萧闲把玩着手里的柿子,对于吸人精气这事,也是毫不避讳,当着宋靖秋的面大大咧咧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可宋小道长貌似对这个解释不甚满意。
“你无需与我解释,你们鬼怪吸人精气我知道,可这吸谁的还要分对象,看心情这我倒不是很懂。”
老祖宗一听便知道,他是因为那日自己割了手指的事,感到不平衡了,可又不是小孩子,谁还会计较这种事。
“你所了解的,那都是没什么本事的小鬼,只有那种小鬼才会为了精进修为,饥不择食,而像我这样用不着以此来精进灵力的,自然就会挑食一些。”
老祖宗说着又将那柿子,在手里来回抛了抛。
“那娃娃虽然许多地方都比不上你,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太阳光底下被人妥善照顾着长大的,与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这样的人,精气虽不如你的补灵力,可吃起来却是甜的,不比你的苦的吓人。”
宋靖秋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刚想反驳,就突然被人一把拽住,紧接着就是一个温暖的掌心,附在了他头顶。
本已经冷静下来许多的宋靖秋,经了这一下子,酸涩感油然而生,他这刚好了些的眼眶,又是“腾”的一下全红了。
苏萧闲摸着宋靖秋的发顶,哄孩子一样的,哄着自己家的小书生。
只是宋靖秋,似乎对她这种哄法,表现的有些抗拒。还没等苏萧闲摸够,他便一抬胳膊,打开了老祖宗的手。
“小气鬼,摸一下都不行了。”
苏萧闲看着他这样抿着唇笑了笑,便撩了帘子出去了。
这一顿饭,虽是三人坐在同一桌上,心里却各怀心思,吃起来也是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