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陵湄蹙眉噘嘴,撒娇呜咽一声,手在栏杆上敲了敲,“不行,我也要今晚去。宁澜,你明明说好了带我一同前去的,再说我晚上不敢一个人呆在惜竹苑!”
“可我只是去翻翻医书古籍,你要看的那些记录晚间是不对外开放的。”宁澜看她一副不屈不挠的神色,继续劝道:“你我都非浔月之人,所以除却那些通识类的书籍,关于浔月历代弟子,各门派历史都是不能看的。”
察陵湄“啊”了一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她原本想去找找原本自己母亲在浔月的记录,却不想这点痕迹都摸不到了。
“宁澜,你可有答应掌门做门主了?”
“没有。”
“宁澜,你不愿做门主,是因为不想一辈子呆在浔月吗?”
宁澜轻轻点头,笑了笑却又道:“而且掌门也未有真正给出值得我呆在此处的条件。”
察陵湄忽然有些茫然,“条件?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是稀奇的。你做事向来只问愿不愿意,倒是从不在意条件什么的。那你向掌门提了什么条件?”
宁澜想起一个多时辰前在清宁居的对话,白宁终究未回答他的疑惑,夏惜蓝是医门弟子一事算不得隐秘之事,否则单掌事绝不会轻易说出。只是何以夏惜蓝要谎称自己是剑门弟子,白宁又为何偏偏顺着她的慌说了下去?
他从横栏上起身,并未回答察陵湄的话,反而转头问道:“小小,你母亲医术很好,你可知道?”
察陵湄向后倒了倒,差点儿就要翻下栏杆,她被宁澜这突然的一句话吓到了。在她的印象里,夏惜蓝身体一向不太好的,还要许多大夫来看过病,若是医术好怎会如此?
宁澜看她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便知道她全无所知。本也与他不相干,只是想起夏惜蓝从前的病症,总是心里有些悸悸。浔月医门有一种推穴手法,熟练之人用之,日复一日可使人精神萎靡,疲软无力,若要恢复,停止即可。
夏惜蓝此前病症与用了这种手法极像,只是此手法乃医门之术,他便未曾想过此处,如今思来实在心惊。若一切正如自己所料,夏惜蓝为何要对自己施此法,让他去诊治?
“宁澜,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说我母亲医术很好?”察陵湄亦起身,注意到他停滞的目光,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母亲肯定是不会医术的,你忘了,她是剑门弟子。”
“嗯,也对。”宁澜答得敷衍,他收回涣散目光,看了看渐暗的天色, “你若执意要去,我们现在便一起去天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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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楼建于主峰之上的西北角,算得上是一个偏僻之所,却偏偏离从前的诀门之峰岭最近。如今那座峰岭已经荒废了有三十年,天机楼那一块地方更加显得冷清。
浔月的耳目几乎遍布天下,这些耳目时不时便会将最新发生的有价值的消息传上浔月山。而天机楼内的闵慧堂就是将这些消息收集,归类的地方,实在有紧要的便会派人直接去告知掌门,其余的只有门主有权查看。
除了闵慧堂,还有一个藏书阁。顾名思义,藏书阁内藏书万卷,各门武功绝学,剑门的剑法,气门的掌法,乐门的曲谱,或是医门的医书皆放置于阁内。据说从前诀门的诀术也是罗列于此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