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站着干嘛?还不快走?怎好让白兄久等!”说着,赫连煊扇着扇子,一路潇洒。
远远看去,醉风亭内,白谦一袭银灰色长袍坐于石桌前,桌子的另一端,娴静的侍女静默侍茶,动作如行云流水,手如白雁翻飞,赏心悦目,却仍不能吸引桌上之人半分神智。
亭子外,一素衣女子对湖抚琴,乐声缠绵,余音缭绕,如痴如醉,却仍不能让桌上之人失神片刻。
只见那人素手执书卷,品茶阅书两不误,如僧如佛。
若不是一早就见识过此人翻云覆雨的手腕,赫连煊只以为这是一双诗情画意的手。
“你倒会享受,却也不会享受。”此茶此乐此景,独此一府,视二美如无物,独此一人。
赫连煊径自落座,叨念道:“真想知道,怎样的美人方能入你佛眼。”
赫连煊欣赏着湖边的倩影,连名动秦桓城的花魁都瞧不上,莫非文澜与永苍的审美不同?
“你原不该来。”放下手中的书卷,白谦抿了一口茶,淡声道。
“总是躲躲藏藏,早腻了,况且……”赫连煊看了眼被随意搁在石桌上的,戏谑道:“你在永苍也没多少时日了,走之前我与你亲近亲近,既可全我们的兄弟情义又能让东方老头疑神疑鬼,岂不乐哉?”
按国师东方孤诣的性子,那不是疑神疑鬼,而是以为二人在密谋,然后宁杀错,莫放过,再来个十面埋伏。
赫连煊这是存心给白谦找麻烦。
“东方孤诣出关还要十八日,足矣。”
这十八日足矣让他金蝉脱壳。
赫连煊懒声道:“不要忘了宫里还有一个皇贵妃。”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说的不是自己的母妃,赫连煊意有所指:“说起来我与你同病相怜,我有不省心的母族,你有总想在背后捅刀子的四皇子。”
然而,文澜四皇子的种种在对面之人看来不过跳梁小丑。白谦可是连东方孤诣都不敢掉以轻心之人,他着实好奇,一个小小的将军后辈,怎会有如此智慧,莫非那老僧真是神人?
“你无需试探,回到文澜之前,我不会动他。”十二年前两败俱伤,两国俨然经不起新一轮的战争,且他与赫连煊布下逼宫这局,为的只是回国。
得了白谦的承诺,赫连煊暗松了一口气。
赫连烨一事后,宫里仅剩三位皇子,除了他,其余皇子皆不足十岁。
东方孤诣一族未拔,父皇不可能放权,为均衡势力,或将远在文澜当质子的赫连灼换回,若此时文澜四皇子萧瑾璃在永苍遇难,质子再难回归,另外的两位皇子母族势弱,东方氏只会越发猖狂甚至有恃无恐。
以父皇的心性,为压抑东方氏,极有可能直接放弃他。
赫连煊感激白谦的厚道,提醒道:“据闻父皇深夜召见了他那几个心腹,同意换回四弟,可你白谦却要留在永苍,用的还是你天一大师的名头。”
若说东方孤诣掌控的是权势,天一大师拥有的则是信仰,地位毫不逊色只手遮天的东方孤诣。而白谦,乃天一大师唯一的弟子。
犹记得五年前父皇想借白谦特有的身份给东方孤诣使绊,不料养虎成患,顺道送了他一个“帮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