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懊恼地咬了一口糕子,桂花的香甜尚不足以平息内心的窘迫。
也不知道白谦会不会觉得肉麻,又或者……幼稚。
——
如轩苑是白谦离开前住的院落,距雅馨苑不远不近。按理说白谦身为世子,还是文澜唯一一个未及冠便破例被册封为世子的存在,无论是院落还是用度应是府里最好的。只是萧惠仪心眼小。如轩苑虽然看着舒适,里面值钱的玩意却不多,便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前几年被捡剩的,后修整一番,品种只称得上好,不十分贵重。
“世子。”小厮茗泉候在门前。
“进。”是白棋的声音,两人正在书房议事。
茗泉推门而入,垂首轻声道:“世子,雅馨苑的玉蔻送了吃食来,是一碗燕窝和一碟桂花糕,您可要享用?”
这几日,雅馨苑总往如轩苑送汤水糕点,据说除了正餐,但凡她们小姐有的,这边也备一份,只是世子从未用过。
当然,这话茗泉是万万不敢透露的,便在他以为这些吃食要与以往一般落入他们肚子的时候,白谦清冷的声音响起。
“放着。”目光却未停留。
茗泉心感惊讶,依旧不敢流露半分,只放下盒子里的吃食掩门离去。
两人又继续交谈了近半个时辰,白棋领命退了出去,目光在桌面擦过。
白谦抬头,一脸淡漠地看着已无热气的桂花糕,那股子甜腻似还在空中。他皱了皱眉,想让茗泉将甜食处理掉。
然而,当他将要唤出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林嬷嬷的话,白雅喜欢吃桂花糕。
白谦皱了皱眉,捻了一颗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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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安城的冬天异常干冷,灰白的天空携了无尽寒意,穿过窗缝,登堂入室。
地龙忽明忽暗,挣扎着为干冷的闺房释放暖意。
白雅梦见自己被鬼压床,双腿一蹬,乍一眼看到身上被盖了三层棉被,哭笑不得。
玉竹知她体寒怕冷,趁她睡着帮她盖多了两张被子,也不怕压死她。
房里空无一人,她径自起身,去了隔壁的小书房,正打算把刚写好的卷起,突然看到旁边放着几张纸,写着与她同样的字,只字迹娟秀、笔锋内敛,与她写的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不一会儿,玉竹进来了,白雅问:“刚刚可有人进过我的书房?”
玉竹道:“小姐,刚刚世子来过,只是见您睡得沉,来一会儿就走了。”
所以这是白谦的字?然而看着不像男子的字迹。听闻他院子里来了几个丫鬟,是从永苍带过来的,莫非出自她们之手?
白雅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字比她的好看,还放在她桌面,是让她临摹的意思吗?
她看了眼自己空有形明显无神的字,再看旁边的,工整干净宛若字帖,深深嫌弃自己。
“小姐,贺家小姐来了,在院子里等着您呢。”门外,丫头禀报道。
白雅起床披了件莲青斗文羊毛里斗篷,抱着汤婆子出门。
早课的时候才说要来拜访,下午便来了,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
雅馨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大了,萧惠仪心里不痛快,若小了,显得小家子气,顾比照的是白湄院落的大小,早年“白雅”自卑得连话也不怎么说,院子任由丫鬟打理,虽说不至于荒凉,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