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从那些松散的琴开始吧。”傅吹愁说道,“虽然音色上比不得这些, 但不伤手为重。”
傅吹愁说这话的时候, 恰巧苏向玉在,她道:“具体哪种琴?”
傅吹愁:“受潮的琴好一些,琴弦最好是蚕丝……”
“要求的还挺多。”苏向玉挠头,又道, “哥,我家有一把,刚从云州送来,若是不嫌弃,就先拿着耍。”
沈知行歪头笑:“不嫌弃,长这么大,你还没送过我这个兄长像样的礼呢。”
苏向玉:“咳……”
班曦明白沈知行的意思,默契接道:“是啊,她可想不到这一层,所以啊,家里也该添人替她照料这些了,向玉,怎样?可有看上的?”
苏向玉也反应快,立刻捂住腮帮,说道:“哎唷,我牙疼。”
她本是寻个理由避开这个话题,可傅吹愁听见她喊疼,犯了老毛病,立即出声询问:“哪里,让我看?”
苏向玉也不全然是装的,愣了一下,她张开嘴,指着右边的牙:“这个,你能看?”
傅吹愁撸袖子:“疑难杂症,无所不通。”
苏向玉也恭维道:“自然自然,傅大人是凭医术精湛封侯的,肯定没有医不好的病症!”
傅吹愁拉着苏向玉到一旁去给她看牙,这两位不着调的都已经忘了,自己是在御前。
班曦和沈知行意味深长的交换了目光,之后,二人偷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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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在琴上写下景行行止后,抬头看向储君。
储君嘟着嘴,磕磕巴巴背着今日的功课,背到一半,储君偷瞄了眼沈知行,灵机一动,装起病来。
“哎呀……母皇,好儿头疼……”她一边说,一边还假咳了起来。
班曦冷笑一声:“你敢欺君?”
储君心想,有何不敢?
遂演得更积极了些。
班曦不擅长对付这样的储君,她最怕储君装病,虽然心知她无事,可只要储君一装病,她就想起从前种种,愧疚万分。
储君磕磕绊绊长到现在,能吃能睡,也还算聪慧,虽然没生过大病,但小病一直不断,头疼脑热也是常有的。
想来想去,也还是在娘胎里就已不足。
因而,只要储君“柔弱”咳嗽,楚楚可怜看着她,班曦就没辙。
班曦没招,沈知行有。
他的招数,就是“以毒攻毒”,只要储君一装病,他就也捂脑袋装病。
这下换储君没辙,还得恭恭敬敬问候父君,若是她有错在先,沈知行还会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储君。
储君年纪小,轻易就能被这群大人哄骗,只要沈知行这么看她,片刻功夫,储君就抽抽搭搭认错。
“是我不好,父君不要生病嘛……”
这个时候,班曦再跟一句:“你若不气他,他怎会病?”
那效果,立竿见影。
等储君哭完,眼泪擦干,沈知行就伸出手抱她入怀,跟她一起习琴练字。
他抱不动她,她也懂事,从没要求过要举高,或者拽着他的手荡悠。
但沈知行见她拉着长沁跟铜钱荡悠过,他心里挺难受的。
储君也和班曦一个性子,做事沉不下去,还没写几行字,就想去玩。
只是储君如今一动脚,班曦就知道她想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