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禾的声音冰凉冷静,像是冬日里的一盆冰水,把李茹娘的火浇灭,浇了她个透心凉。
她的话音刚落,李茹娘瞬间成了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大鹅。
攻击力再强,再能扑腾,被扼住了要命的咽喉,一下子就丧失了战斗力。
良久,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动了动胳膊和腿,的确是完好无损。
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宝贝女儿,而不是仇人,她一下蔫了下来,恹恹地说:“我头晕,胸闷。”
“那是因为大喜大悲,你休息会就好了。”
乌青禾站在李茹娘身边,在她身后画了个清心咒,把灵气拍入她的体内。
李茹娘顿时神清气爽,理智回笼之后,她对女儿生出了几分愧疚:“娘刚刚不该吼你的。”
乌青禾捡起剩下的玉石,把里面剩下的阵法一个个捏碎,又和她说:“这也怪不得你,只怪就怪那江湖骗子,拿这些劣质品东西来糊弄你。”
玉是好玉,但是失去了里面的阵法之后,又被乌青禾抽走灵气,立马就变得晦暗起来,白送都没有人要。
她接着说:“这是骗子常用的把戏,说你家里有灾,然后卖自己东西,换取银钱。至于会有损财运,这种把戏就更好做了,每次你带钱出去,就找些小贼摸掉你的钱,花点小钱,就可以让陌生的老头老太讹上你。”
乌青禾提醒李茹娘:“若是乌修是灾星,那今天的鱼和珍珠怎么会落到咱们家里来。”
她这么一说,李茹娘立马就把责任推到了“骗子”身上:“我就说是骗子。”
乌青禾也没有同她继续掰扯这个话题:“咱们家里穷,倒不一定是天灾,可能是人为,毕竟那位一直对你心有不满,想要设计母子离心,趁着你不在,偷走她给的钱,也不是难事。”
提到李茹娘的大仇人,她眼睛立马红了。
兴许是因为女儿突然变得强势起来,她对乌青禾生出了几分依赖,小心翼翼地征询她的意见:“那咱们要怎么办。”
乌青禾一锤定音:“收拾家当,搬走。”
说要搬走,李茹娘又犹豫了,她作为内宅妇人,怕的就是颠簸流离,日子过得苦,可是也不愿意离开那个舒适圈。
乌修手里还攥着那颗粉色珍珠,听到这个话,他忙把珍珠往乌青禾手里塞。
他的嗓音带着点哑意,但一字一句说的恨认真:“珠子给你,我不要你,你别走。”
乌青禾拍拍他的肩:“没事,带你一起走。”
她看了李茹娘神情,继续加码:“若是不走,那夫人发现了这颗粉色珍珠,指不定要颠倒黑白,说这珠子是窃来的。”
乌家家财万贯,李茹娘三人一贫如洗,又和离多年,官老爷和其他人会信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李茹娘神色松动,乌青禾再接再厉:“你和乌员外以和离,我们三人的户籍都握在自己手里。我们换个城池,离乌家远远的,再把珍珠卖了,足以买个小院子,过好日子。”
她一改先前的冷淡,声色添了几分温柔:“再说,女儿已然长大,万事有我。”
鲜少有人能够拒绝乌青禾这样说话,李茹娘被成功说服,决定连夜就走。
☆、破财的貔貅(4)
李茹娘下了决心,也没有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