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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碗和水泥地面碰撞的声音将白顺顺从幻想世界中拽了出来。 “谢谢阿姨。”她坐起身,对送餐的人笑笑,表示感谢,随即又拍了两下裤子上压痕,朝栏杆门处走,眼神盯住地上的碗。 手指粗细的灰黑色金属栏杆外,搁的是今天的午饭。 白色的面条上面撒了几粒绿色的葱花,这就算作配菜,里面的汤水被吸了七八分,本就让人没有食欲的吃食,粘腻腻的坨成了一团。 剩饭。 她跪在地面,将手从栏杆缝隙伸出去,小心的端起还有些余温的饭碗,筷子搅搅。挑起几根,往嘴里送。 白顺顺吃饭的姿态,把她周边的环境,都衬得高雅了几分。 “等会去见教员,谁都不要跟。”摆好饭,胖乎乎的中年女人,路过她时,神色严肃的盯着正在吃饭的她。“挨顿打比让人作践强。” 白顺顺直起弓的酸麻的脊背,微微抬起头,仰视着往围裙上擦手的送饭阿姨,眼里带些不解。 “你是个聪明女孩,喊了声阿姨,我心里爽快,不会害你。”她说完,不多做解释,转过身,径直走出暗室大门。 跪着的人将碗放下,舔了下嘴唇,重新回到席子上坐住,用手揉着膝盖。 是个好人,还算有点良心。 白顺顺躺下,枕上胳膊,左腿翘右腿,灰扑扑的脚轻轻晃动。 可惜没什么用,她不禁打,要是能有不用受皮肉苦的办法,她肯定首选。 性侵在这种所谓的国学班,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封闭的环境,等级分明的层级划分,以及随时会落在身上的鞭挞。 在这种情况下,多数被囚禁的孩子们,会把有点小权力的教务人员当成神。 神会在搜捕犯错者的时候,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给予庇护。 而这些的代价她负担的起。 只要把底线拉得足够低,选择和他交配,在这之后,就能获得短暂的自由和喘息。 被性侵犯的人意识不到自己是受害者,就算意识到了也会选择逃避这一事实。 因为两者地位不对等,所以他们会努力说服自己,这是正确的,虽然不合乎道德,但确是最应该做的选择。 这段扭曲的关系,被他们套上了自愿,以及爱的名头。 如同军训时候的教官和学生的相处。 他就算训斥,惩罚,甚至折磨学生,让他们汗流浃背,四肢酸痛,嗓子疼的冒烟,学生也会在他离开的时候,拉着他和解,痛哭,以此表示不舍。 白顺顺一度以为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晚期的表现,直到她趁着数学课,多翻了几页书,学了个词叫“媚俗”。 人的本质决定了这类生物不敢在群体之中表示出独特,因此每到这种飙演技的时候,每个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会理所当然地做出顺应大流的表现。 分别时候应该表示出伤心,如同葬礼上不能笑出声一样。 每个场合,都有固定的情绪表达,谁敢标新立异,谁就会被当靶子,立典型。 天生反骨的白顺顺不信邪,趁着和仲慕开房的时候试了下不“媚俗”会有什么下场。 两人不熟练的亲吻,情到浓时,他的手试探性的拢上她胸口,她则伸手握住了他昂首挺胸的兄弟。 男孩按照套路,脸红身热的,将自己的小腹往她手边抵了几下。 “呵。“她摸完,笑了下,嘴里的热气顺着舌尖,传给他。 “怎么?”仲慕慌了,正准备解解她文胸搭扣的手僵住。 “没事,继续。”白顺顺脸上带着慈祥的笑,低头看了眼他裤子被顶起的地方,抬起胳膊拍了下他的肩膀。 “顺顺…”仲慕心中慌成狗,她这是几个意思,摸完后嫌小还是嫌软?听说处男第一次都快得很,她不会完事后再突然对着自己冷笑吧! “不想亲了?”白顺顺低头沉思,努力掩饰情绪,只为不让他看出自己正在心里狂笑。“直接脱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做之前不都要有前戏的吗?” “这样时间长。”她话里带了些体谅和宽容,字字头露出不与他计较,吃亏就吃亏吧。“你要是想快点解决,也没关系。” 仲慕看着面前女孩脸上的忍让,刘海下是一双羞怯的眼睛,某种神色闪避,不敢抬头看他。 “顺顺。”他像个无能的男人一般,努力的讨妻子欢心。“我今天状态不好,上了一天课,有点累,我平时硬起来,比现在大多了。” “嗯…”她温顺的表示赞同,似乎自己真的见过一般。“相信你。” 白顺顺的相信,只维持短暂的一会儿。 压垮仲慕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好不容易颤抖着手解开裤子时候,她的叹气声。 “你别这样了,我求你。”在学校威震八方的仲慕,此刻的后悔程度,不亚于上厕所没带纸。 她瞧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担心真把人打击的直接软掉,于是决定见好就收。 两人再次勾在一起,这回白顺顺倒没出幺蛾子。 只是又到了脱裤子的时间,房间门却被敲的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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