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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2/2页)
梁念安的心还砰砰跳着,知,知道了。 表姐妹,爸爸是一个妈生,一个妈养,梁念慈爸爸和二叔五官就像,到梁念慈这一辈,两个女儿也逃不过相似的容貌。 梁念慈手掌撑在钢琴上,俯身靠近梁念安,她愈近,梁念安愈远。 你怕我? 梁念安目光闪躲;不,不怕。 不怕你结结巴巴? 家姐 梁念慈扫了眼影,往下看时才看出是带亮的黄绿色,点缀在眼皮上,她睫毛不用刷,就很好看。 梁念安以前羡慕又嫉妒梁念慈有靓衫穿,靓屋住,珠宝首饰光光闪闪,还有一个英俊无比的陈生疼爱。 可现在她睇着梁念慈眼皮上的色彩,想的却是梁念慈黑尽的眼仁,像噬人的无底洞。 我记得,那天之后我让你不要叫我家姐,我没你这样二五仔的妹妹。 家姐 听,你又叫,你还说你怕我,你根本不怕我,连我的警告都不听。 梁念慈慢慢抬起手。 梁念慈有次去陈紫东的办公室,两人正在接吻,亲着亲着,她往下去,沿路吻过他的下颌,喉结,胸膛和肚脐的中线,硬生生用嘴解开了皮带和拉链。 她问陈紫东,赌不赌今天她能把他整个吞下去。 你尽力而为。 可他的眼神在说:说大话。 梁念慈把前坠的头发别到耳后,耳朵小挂不住,抽了陈紫东的领带绑上。 她握着,如同铁柱,浇灌了烫手的浆。 只是到底没有成功。 门外有人敲门,说某某某要见他。 陈紫东稳定地回:稍等。手掌来到她的后脑,把多余的领带缠到手上,控制住她,毫不留情地在她殷红的口中冲刺。 她被呛得流泪,提着白色凉鞋走进陈紫东的休息间,进去前陈紫东让她不要哭,抱了抱她。 梁念慈就躲在门缝里偷看,她想看看,陈紫东工作时的模样,他是怎么对别人耍狠逞凶,她听了许多,从没见过。 此时,她抓住梁念安的肩膀,就像陈紫东抓住那个某某某的肩膀,说出和陈紫东一样的话。 割你舌,信不信。 当然,陈紫东没有问某某某,他只说了句割你舌,拍了那人肩膀三下,那人就软倒下去。 梁念安总是还小,比梁念慈还小两岁,害怕了只会哭。 家姐,家姐我不敢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叫梁念慈家姐了,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摇头表示自己错了,不敢有下次。 家姐这两个字她喊了十几年,从出生会说话就叫起,一时半会,改不了。 梁念慈直起身,听阿婆说,你要考钢琴了。 梁念安边哭边点头。 去考吧,考不过也是你的命。她按着白色琴键,大家都以为你有天分,你不要让阿公阿婆失望。 嗯嗯嗯。 妹啊。 嗯? 梁念慈好久不喊她妹了。 你躺上我和陈生的床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家姐啊? 梁念慈重重按下一颗黑键,沉重的一声。 十岁那年,妈妈带她和八岁的梁念安去学钢琴,交了一节课的钱,两个孩子去上,老师轮流教了半堂课。 下课,妈妈问老师谁比较好,老师说妹妹不错,姐姐没音感。 家里只交得起一份钱,于是八岁的梁念安去上钢琴课。 妈妈说这样也好,梁念慈头脑聪明,更适合念书考学。 上课前,你和我说,你想学钢琴,不想跳舞,跳舞很痛,老师要把脚尖掰到头顶,还要坐到学生背上,你看着就害怕。 梁念安是妹妹嘛,姐姐要让着妹妹,梁念慈耳朵听老师讲琴键,手偏偏不往老师说的那里按。 安妹,陈生和钢琴不一样,我不能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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