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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发抓,漆木柜,白檀菩提香 (第2/2页)
选道德还是自我。 这一路下了很大一场雨,像是一场浩大的哭丧。我走时淋了一身雨,从车里出来躲也躲不及,也没有伞。豆大的雨点将我冲得很狼狈,打籽绣袄浸了水压在身上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我看见萧欠站在不远处望我。 那天的蝴蝶,在雨中穿着一套纯黑的衣服,长身而立,在那大片黑中透出冷白的皮。他撑着一把伞,却仍挡不住铺天的雨,那一刻他和我是一样狼狈的。 看见我后,他几乎没怎么停顿,匆忙朝我走来将伞顶在我的身上。在几乎靠近时我才看清他手指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那本该葱白细腻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密布微小划伤。 你为什么不在车里等我?他将我搂进怀里,用大衣裹紧我,我能透过他湿润的胸膛听见某些急促的心跳声。 我拍了拍他的背,一路顺着他的脊梁划下:你怎么带着伞,还浑身都湿透了?我笑他。 你的手怎么了?我低头望向他握伞的手,他紧了紧手指,也笑了笑没有回我。 蝴蝶一只手在口袋中掏了很久,最后找到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将其打开,那是两只素白的银戒指。 没有一点装饰,看上去做工非常粗糙。 蝴蝶将戒指举到我面前,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深,润着雨,眼睫湿长:我答应你了。 我信你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无端的开始下坠,从左胸开始往上涌,酸涩的,怪异的,隐约有些疼痛的东西,涌上我的鼻腔与喉咙。在这样的一场丧葬似的大雨里,两个落水狗一样的人 我将手抚上他的脸,那种错愕的感觉被我压下。 我说:谢谢你的信任。 后来我们两个躲进车里,我带着他去领证。他整个人淋成落水狗,却将那些证件护得很好。他将戒指戴在手上,掌心握着另一枚戒指,坐在我的副驾上没有说话。等车停时,他才将我的手拉过去,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蝴蝶牵着我的手,左右看着,最后用手指摩挲起那枚粗糙的戒指。 银白的圈,上面被手工敲打出无数的小凹痕。 我们要结婚了,罗缚。他将我握紧,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湿濡,两只手交叠时才有些微弱的温度,我有些紧张。 我看向他有些不解。像蝴蝶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紧张 他曾与这么多的情人交合,现在只不过是结个婚而已,为什么会紧张。 罗缚,你真的爱我吗。 第一次,我从蝴蝶的眼睛里看见一种近乎炽热的虔诚。我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那不该是他该有的东西。 像他这样的人,一向自甘堕落。他将生命建立在所有声色犬马的东西上,与太多不同的人上床来寻求这种片刻的温存 像他这样的人,唯独不该拥有虔诚。 于是我说:我当然爱你的。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是我们曾拥有过的好时光,那时候还算相处得融洽;只是后来我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总是在不明所以的使性子。 回忆啊总是令人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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