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自盛了一瓷碗儿,傍到许彦卿身边来,拈勺舀一匙汤送他薄唇边:“我把黄油撇了,二老爷吃口罢。”眼波春水流
转,话里皆是讨好。
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匙汤落腹:“差强人意!”
桂喜执筷挟起一片鸡血:“二老爷再尝尝这个。”
“大失所望。”
送上一颗珍珑鸡心。
“心怀叵测!”
再一只鸡腿。
“来之晚矣!”
桂喜将鸡肉剔骨送他嘴里。
“不予置评!”
桂喜把汤肉不剩的瓯儿复放回食盒,取来香茶伺候漱口,再拈一颗薄荷糖给他含着。
许彦卿享受着她温顺贤良地伺候,觑眼看她泛起嫣粉的颊腮,朱润的嘴儿,诱人的身段,鲜活似朵盛绽的娇花。
两月前那赢弱苍白,面容空洞,眼神迷离、心若死灰的小桂喜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唇角悄勾起一弧,甚好!
饱暖思淫欲,有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身边转,他又被旷那麽久,不过一想,胯间原本惺忪大物腾的清醒过来,瞬间粗胀得
发疼。
桂喜拧了帕子来给许彦卿擦手,不经意与他视线相碰,心倏得抖颤,他的眸光幽深炽热,怎地还有些发绿,极像一只见着
肥美猎物而饿极的野狼。第一一零章诉心意(微h)
桂喜忽然起了怯,前趟恩爱还是在遥远的京城,她原就受他不住,更况今时今日,遂垂眸轻声说:“我先走了,二老爷记得
回房!”
就要去取衣挂上的斗篷,能逃一时是一时。
许彦卿似看透她的心思,冷笑一声:“急甚麽,同女先生读书识字已有数月,我听闻你常偷懒耍奸,可是真的?”
“何时偷懒耍奸了?”桂喜睁大眼睛,有些委屈被误会:“一直勤学苦练不曾懈怠过。”
许彦卿拈起毛笔,一面垂颈书写,一面沉声道:“你过来,告诉我这是甚麽字。”
是要考学了,桂喜走到他身边,仔细看后回说:“是月圆花好!”
“这是四个字,你怎答五个?果然有惫懒!”
桂喜急忙更正:“月圆花好。”撇撇嘴儿,二老爷太严厉了。
许彦卿又写四字给她认,桂喜此趟乖觉:“春水潺潺。”
“蓬门荜户。”
“桃源洞口。”
她忽然抿起嘴,小脸红了红。
“怎地?这麽简单的字都不认得?”许彦卿蹙眉淡训:“白学了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