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卿无奈的撩袍站起,一面朝门前走,一面抚额叹息:“吾在外面为生意奔忙应酬,遇到好食还时刻惦念家中的小桂喜,如今只不过想搓个背都没人愿肯,这真是吾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二老爷”
许彦卿顿住步,清梧背影看着萧萧,却不知嘴角悄噙起一抹笑容。
桂喜确是听不得这个,心一下子就软了,待要开口,就听得候在帘外的许锦得意洋洋道:“二老爷,我来帮你搓背,我搓背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不痛不痒还干净。”
许彦卿默少顷,回首看桂喜笑得花枝乱颤,朝他晃帕子:“二老爷还不快去!”又扬高声儿:“许锦要好生伺候二老爷呀!”
“必须的!二散作满河星奶奶尽管放心罢!”
桂喜瞧着许彦卿脸色忽明忽暗,终是挑帘出去了,听得一阵脚足响动,夹杂着许锦哀嚎声:“二老爷踹我做甚麽!”
谢芳恰进来,见桂喜笑得直揉肚肠,也笑道:“甚麽事儿如此可乐?”
桂喜连忙招呼她在身边坐了,取过新的筷箸递上:“你来的正好,这是二老爷从聚庆酒庄带回的蒸刀鱼,你也尝尝。”
谢芳挟起尝一口,啧啧称赞:“听闻刀鱼味儿鲜美,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桂喜不动筷只吃茶,奇怪问:“你怎不吃呢?”
桂喜摇头:“兴许昨晚遭了凉,胃里总不舒服。你喜欢吃就都吃了。”
谢芳关切道:“现虽阳春三月冬去,却易倒春寒,袄子不便早脱,还是得多注意保暖才是。”
桂喜嗯了一声,看她吃着刀鱼,忽然放下茶盏,用指骨圈围她的手腕,皱起柳眉问:“腕子怎又细瘦了?你可有好生吃饭?”
谢芳也是一脸愁闷:“不晓怎麽回事,吃再多也是一个瘦字。”
桂喜把她的袄袖往上捊,露出一截骨瘦如柴的胳臂,谁能相信她刚嫁进来时有过那般滚白的胳臂呢,也不过就是半年光景!
“可有找大夫来诊过?到底怎麽回事儿?”
谢芳点点头:“来看过,还是出宫的太医呢,没瞧出甚麽来。”
桂喜又指着几块青紫的瘀痕:“谁掐的?怎这般的狠!”
备注:下章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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