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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第2/2页)
看我,怪可怜的,我当初就叫你别太嚣张,堂哥会替我报仇,哼,你啊,就是个贱丫头。 如果不是为了斩断我逃离的心思,以及给我一个警示,会轮得到她? 喝下香槟,我把杯子往地下一丢,啪一响,我说:我的就是我的,你抢不来。 我在嘴硬,因为你瞧,我的阿森不就被她抢去了。 周一小晴不出意外也出现了,真是好久不见,他们给周笙送了礼物,与大多数人一样,艳羡地盯着那幅画。 他们往我这暗处看了一眼,眼神中包含了什么,我很清楚。 笔触是一个人的灵魂。 这与我之前诓骗他们说是兄长所出的生日礼物,太像了。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我,我没有缩回去,又昂首喝了一口酒,这要得益于周朗对我的栽培,我真快要成千杯不醉了。 他没有阻止我,问我:你听小笙说了吗,这画中人是她前段时间去采风碰到的。 咳咳。我被呛到,一口酒全喷出,淋湿下巴,抽手擦掉,嗓子里像着火,一双手替我抚平背脊,一边抚一边凑近,几乎是在无人关注的角落,与我咬耳。 希希知道这人是谁吗? 我觉得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蛇般爬上我的小腿,在他面前我太稚嫩了,没有豁地起身,是我最大的克制,我的目光钉在画上,艰难吐言:是临摹,我也不知道是谁。 他闷声笑,一颗恶毒戏弄的心,在腔子里蹦蹦跳,叫人恨死。 他不再追究来历,退回去,端坐沙发,斯文的金丝眼镜折射远处的光,我看不清他的眼,嘴角倒是弯着。 藏着月亮的夜幕被懦弱的我掀开一角,就又放下了。 有在意之人的人,最是脆弱,我晓得,兄长没有周朗那么好糊弄,若是给他知道我的秘密,我是真正翻不了身。 喝了那么多酒,周身反而凉下来,一直凉到心间,我提出要出门走走,他叮嘱我小心安全,不认得路了,可以电话给他。 温小姐也来了,车子停在门口,我当真不愿意提起精神来应付谁,所以就从屋子后面绕行,不期然,碰到一个人。 高高的越野车从身后驶来,我低头自觉向右靠拢,它不行,反而停下,车窗摇下,露出男人的面庞。 小希?他跳下来,我仰面看他,他的表情有些错愕,慌手慌脚递来纸巾:怎么哭了? 我摸摸脸,是眼泪,大概是刚刚被酒呛的,擦了擦泪,我唤他:表哥。 我与宋抑坐到街边长椅,都没说话,他还穿着制服,不用问也是刚下班,而我呢,一脸泪,他这样的钢铁直男怎么好问。 于是,长久地陷入夏季的热风。 忽而,一只大掌似乎犹豫很久,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别哭了。 我撇头看他,那慈父的模样将我吓了一跳。 他一笑,又不言语了。 我的恐惧被高温融化,吸吸鼻子,问他怎么在这儿。 他说他就住这里。 哦。 又没话了。 为什么哭? 宋抑与我是表亲,眉眼间和我有三分相似,甚至和妈还有几分相像,望着这张脸,我幽幽叹了口气,我说:被狗抢了我心爱的肉包子。 其实上次我们是不欢而散。 比我好,我不仅没有肉包子,还无缘无故被狗咬了一口。 简直是两个苦中作乐的小可怜。 交集不深,用不着说太多,一块儿吹吹风就好,倒是我脑袋里,一直回闪那时他对我说的话。 人是十分肤浅无知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老祖宗都摆在我面前了,我还执迷不悟,像墙头草,一会儿信这个人,一会儿信那个人。 好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 表哥,当初 希希,街角走来一人,影子又暗又深,真怕走进去就被他吞了,他停在不远处,朝我笑,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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