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岸(骨科)_5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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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反派没有想象中的盛气凌人,他疲倦地仰躺老板椅,闭眸轻捏眉心。

    闻声,睁眼,见是我,面容一下柔和起来,我走进去,打趣他:周总裁,小的特来拜见。

    我不能总卖惨,因而除了第一次,后来的无数次,我都以送点心的名义去看他。

    至少在公司,我们还是正常的兄妹关系。

    说来惭愧,在西点上,我输得一塌糊涂,一个简单的笑脸,被我烤过后,像一个冤魂索命的恶鬼,我都怕他看了做噩梦,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十次找他,十次都在开会,季度大会,合作会议,新品研发大会,数不胜数,原来做总裁,真的不是恶俗里,一句天凉了,能概括的。

    有一回被我撞见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大概是为什么事发愁,因为我路过时,看到从会议室出来的高层们,一脸难堪灰败。

    外头是浓浓无边夜色,灯光点点,再辉煌的建筑与工业这会儿都不过是一个光点,人们忙忙碌碌,为的就是被这点光照耀,然后存活。

    我没有打扰他,是他先从反光的玻璃里看到我,温声唤我希希。

    这之后某天,我获得了在他开会时,能在他办公室等待的特权。

    我知道有摄像头,所以只假装拍对面漂亮的竹子时,不经意拍到文件名,发给宋抑,问他有没有要找的。

    宋抑不赞成我冒险,他从开始就愿意帮我,无需报酬,是我执意要等价交换,要是他被搞垮了,又哪里能帮我?

    这世界,好像就是比赛谁更天真。

    我不是没见过商业间谍的下场。

    那天我等不住,在兄长的休息室睡了一觉,迷迷糊糊被痛苦呜咽吵醒,隔着门缝看,一个男人嘴里塞着布,鼻青脸肿的,涎液像狗一样从嘴角滴落,特别狰狞的画面,一旁还有人照着他肚子狠踢,一瞬间他就倒在地上,呕出鲜血。

    我退开两步。

    沙发上望向夜色,指尖摩挲一支烟的兄长微微侧脸,看见我,笑了一下,起身把我从门后拉到舞台,他替我理了理睡乱的发,对倒在地上的男人说:盗取机密的事我不追究了,但是现在你把我妹妹吓到了,该怎么办。

    男人恢复一点清明,猛地朝我磕头,青肿额头流出的血很快弄脏地毯,我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兄长已然抬手,男人被拖出去,血蜿蜒一地。

    别怕,你看你,脸都吓白了,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回家,嗯?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点凉,我点了点头,吃了什么我早忘了,唯独蜿蜒一地的血,总出现在我梦中。

    门打开,兄长回来了,换了居家服,身上是刚沐浴完的热气,拢住我,亲了下我的耳垂,问我今天在家还开心吗?

    电影里王佳芝为易先生唱天涯歌女。

    我说:很闷。

    他埋在我肩头笑了笑:知道你怕闷,明天一起去滑雪喝酒,好不好?

    我高兴地回头,嘴唇就抵在他的鼻尖,他蹭了蹭,说:那我要奖励。

    于是,第二天我顶着被吮吸得破皮的唇,与他一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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