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頁－颱風 (第2/2页)

  「妳腦子壞了是不是！」爺爺站起身大吼，他的震怒比外頭的狂風暴雨還可怕。

    「爺爺，我、我不是」初實眼眶泛淚，她不敢看爺爺，更不敢看小豆。

    「妳還有什麼話好說！妳是野狗嗎！」

    爺爺猛抓初實的衣領拉她起來，再給她一拳，初實哪敢還手，爺爺隨後拿診所裡的書籍、報紙架、檯燈打她，罵她畜生，初實被打到流血捲縮在地板上發抖，小豆哭聲淒厲，醫生護士驚覺情況不對，快速進到病房阻止爺爺拿起盆栽砸初實，並安撫小豆。

    「滾！滾出我的視線！」爺爺的怒火沒發完，要初實離開，初實狼狽的走出診所，小豆想追，被爺爺抓住。

    初實邊哭邊走在風雨之中，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雨，暴風狂掃大地，她連走好一步路都艱難，一個不小心跌進田裡，豪雨使得田裡的水暴漲，初實差點被淹沒，是路過巡邏的藤看見她，她衝上前拉她出水。模糊的視線中，初實見到藤穿著黃色雨衣，憂心的臉色，她非常不開心、憤怒，那一刻，她心想為什麼以前她還有點喜歡藤的時候，藤不告訴自己她喜歡她，如今她愛上了別人，藤才坦白愛，害她陷入這樣的局面。

    「妳不要管我，走開！」

    初實甩開藤的手，藤沒辦法放心，堅持要帶初實到安全的地方，兩人在田中拉扯，初實最終受不了，衝動說出自己的秘密。

    「藤，我不愛妳！我愛的是我表妹，我愛小豆！」

    此話出口，藤的思緒瞬間停擺，宛如受到重擊。

    「妳別再煩我了！神經病！」初實隨意抓起地上濕黏的土石丟向藤，藤來不及閃躲被砸中臉。

    藤一股火氣上來，雖然她對初實的話半信半疑，但對初實的無理，她也不會隱忍。初實沒想到藤會真的揍她，在這個情況下，她要贏藤的機率很低，初實被制伏的結局可以預期，滂沱大雨還在繼續，藤揹起沒力氣的初實到附近巡邏隊的值班室休息。

    放初實在值班室的椅上，藤脫下雨衣，雖然不知道初實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先拿毛巾跟醫藥箱過來，初實撇過頭，拒絕藤的好意。藤心裡無奈，又受不住愛她的心，不心疼、不好奇不可能。藤用力掰過初實的頭面向自己，要幫她臉上的傷擦藥包紮，兩人的表情都不好，初實忍耐不住，又哭了。藤嘆氣，心情也是難過的，她放下手上物品，雙手捧著初實的臉，近距離四眼相望，連對方的呼吸都可以感覺到。

    「其實昨天晚上，我有看見妳們做愛。」藤忍痛說，濕了眼眶。

    初實震驚，睜大雙眼說不出話。

    「初實，我求妳、我拜託妳不要再鬧了，懂事一點好不好？」藤哽咽說，初實泣不成聲。

    「可是我愛」

    「初實，妳聽我說，妳再縱慾下去，妳要小豆怎麼長大？」

    藤語重心長，雖然由她來說這些話沒什麼說服力，但她真心希望初實不要沉淪在性慾的快感裡無法自拔。初實哭著搖頭，說自己沒有，她沒有，她只是喜歡小豆。

    「我知道很難，我知道很痛苦，我知道妳沒有惡意，但如果妳真的喜歡小豆，妳不可以這麼自私，如果妳真的覺得妳們是命中注定，妳還怕她十年後會離妳而去嗎？」

    藤的靈魂拷問，初實內心掙扎，哭得不成人形，她突然後悔對藤這麼壞，甚至替她惋惜，藤這麼好，怎麼會愛她這樣糟糕的人。